气流通。
“走吧。”周南觉得房间里空气不是太好,也不问清楚原因抬脚就走,好像一切理所当然,这些人是来迎接客人似的。
反倒是周围的汉子们吓一大跳,下意识握紧长刀。
周南抬眼正视领头的年轻人,眸中如古井无波:“烦请带路。”
丝毫没有身份暴露深陷敌国陷阱,朝不保夕性命堪忧的觉悟,说话根本没有那种带着虚伪客套和恐慌逃避的,不像平常没见过世面的世家公子低头讨好以图少受点罪。
禁卫长来之前就听了吩咐,自然不好对眼前气势逼人淡定从容的男子干什么,只是使眼色让手下注意别让人趁机逃脱便转身带路。
周南毕竟不同常人,那股子上位者凌人的气势足够让他站在任何人面前不必伏低做小。
他一路跟着禁卫长下楼,一眼都不分给看热闹的西昌百姓,跟着上了停在门口专门用来运送囚犯的马车,始终不卑不亢淡定如斯。
周南被押送进Yin暗chaoshi的大牢,入夜,窗外传来呼啸的风声,一如鬼怪夜行向着黑暗嚎叫的声响,无端令人心生恐惧。
夜里的凉意从大牢冰冷chaoshi的地下传来,周南干脆盘腿坐在简陋的床上,心里一片平静,宛如冬季结冰三尺的湖面。
黑暗是会让人丧失对时间流逝的感觉的,入夜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南终于听到不远传来平稳的脚步声。他睁开眼,昏暗的灯光渐渐走近,就像在无穷黑暗中飘荡的月亮,最终停在牢门外。
周南只是睁开眼,没有动作,连床都懒得下,定定看着牢门的不速之客。
细密的牢门栏杆将门外立定的几人裁剪成一缕一缕的影像,让这一切更像是一场梦。灯光落在站在最前边的高大男人身上,又被他身上披的黑色斗篷吸收得一干二净。
周南想道:小野之前说得果然很对,偷袭就应该穿黑色的衣服。
转念一想突然发现陆野这个爱臭美的家伙的铠甲是银白色的,回去非得好好说说他不可。周南煞有其事地想着,完全无视了门外的人。
门外人站了半天,见周南还是没有反应,一阵风来,虚弱的灯光又弱了几分。
领头的高大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将斗篷宽大的帽子翻起,露出一张英俊贵气的脸庞,他语气里也没有什么不耐烦,仿佛发自内心地称赞道:“不愧是北楚第一将军亲手带出来的青年才俊,无论身处何地都如此安之若素。”
周南虚伪地回应,那神色却半点没见不好意思或是诚心诚意赞美对方的样子:“在下实在愧不敢当。不如陛下英明神武。”
云谨就这昏暗的灯光只看到一张面瘫脸,以纵横Yin谋诡计十几年的功力看穿了周南的虚伪,突然觉得今天来这一趟非常值当,眼前这人实在是出人意料的有趣!
周南懒得再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陆野在哪?”
倒是云谨起了玩心,用玩弄猎物的语气反问:“周将军言重,你怎么知道我有陆野下落?”
周南觉得盘腿坐着有点腿麻,把腿挪了挪顺势坐在床边,看了一眼门外那个无聊的家伙:“我今日收到夜里邀约,不到正午却被客客气气请进西昌国都大牢里,想也知道是称意阁搞的鬼。”
云谨眨眨眼,地问:“称意阁?我可不知道周将军在说着什么天方夜谭的故事。”
周南一天都没怎么开口,说起这么长的话时声音有点沙哑:“我出发来西昌之前,所有渠道得到的消息都无法明确称意阁具体向哪个人或是哪个家族效忠。但是称意阁的规矩里有一点很特殊,不交易西昌皇宫的信息,除非是些无伤大雅的宫闱轶事。我来到这里三天以来走访了许多集市店铺,有些老板说,我手里的信纸很像皇宫里御用的一种贡纸,珍贵而特殊。”
云谨听到这里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饶有兴趣地问:“然后呢,贡纸可能只是称意阁财大气粗用得起罢了。”
周南接着自顾自说着:“然后我就收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醉酒青年传来的信,那人虽然喝了酒尽力掩饰了之前的动作习惯,却怎么都改不了军队端正身姿的习惯,我就猜到称意阁可能跟西昌朝廷有关系。而且……”
云谨之前故弄玄虚也不过是觉得棋逢对手,不过老底被拆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于是他打断周南:“行了,称意阁确实与我西昌皇室有莫大关系,陆小将军也确实在我西昌。只是按称意阁的规矩,要想把人接回去,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周南暗自松了口气,实际上刚才的话都是胡说出来诈云谨的话的,反正兵不厌诈,谁当真谁就输,于是他装模作样沉思片刻,问道:“既然如此,代价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不贴诗,梅子浑身无力四肢酸痛倒地不起,要小野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起来。
周南幽幽地说:哦?是吗?下一章你在不让我见见亲亲抱抱小野你就知道什么叫做倒地不起了
我保证很快小野就会粗来!用节Cao保证!不然我这几章为什么这么长……(憔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