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咋舌。
“这还不算大的,等以后赚了钱,再让你看看什么是大船。”阿窈随口应道,颇为怀疑地看了一下杨岑。
这就是他说的,府里最出色的的女暗卫?
她这一闪神的功夫,小丫头已经一手拎着一个大箱子,在船家娘子惊恐的目光中,蹭蹭蹭迈上了船舷。
阿窈站在静默一会儿。
好吧,许是力气大也算一条。
“姐姐,我们住哪儿呀?”小丫头抱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好奇的眼睛不停打量,连气息都不乱。
这是普通的民船,也没有所谓的雅间客房,都是一层两排大通铺,眼下都已经住满了人,只留了窗户下面三四个铺位,通风又好,还能看景致,是人人求之不得的地方。
“姐姐,你和姐夫住在这儿,我在一边守着,要是有什么危险,我就护着你们!”小丫头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吵到了先他们而来的一众人。
一直沉默打坐的剑客终于动了,他转过头来,盯着小丫头,面无表情道:“闭嘴!”
“这船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不许我说话?有本事咱们来打一场!你敢不敢?敢不敢?”
船家娘子刚抱着中午的饭食过来,不禁头疼,怎么偏遇着这么个不省心的主儿?
再回头看看,那两个做主人的也只傻站着看。
眼见着剑客并不答言,翻手便掣出鞘内宝剑,明若秋水,看得杨岑眼睛一亮。
“两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她见旁边人都指望不上,只能自己上去赔着笑脸劝,外面的帮工船家听着动静也都赶紧加来,拉的拉,拦的拦,一头劝说:“看您也是个四处走江湖跑码头的侠客,跟个小姑娘有什么过不去的?”一头捧着:“姑娘既有本事,在船上哪里施展得开?倘或离了你主人,有个不妥怎么好?快别气着了。”
闹成这样,阿窈也坐不住了,赶紧喝道:“随兰,不得无礼,还不快回来!”
随兰气嘟嘟地收了架势,撇着嘴回来了。
“这位大哥,丫鬟无礼,对不住了。”阿窈刚要赔礼道歉。
这剑客立即转了个身,躲过她屈身一礼,竟连一个字也不多说,分明是不屑理她。
船家见气氛好不容易缓和了,赶紧招呼:‘各位客人,咱们船马上就开了,这会儿已经到了午饭时候,菜和馒头尽都备好了,一人一份,尽可取用。’
红烧rou煨芋头的香味太过霸道,引得之前躲个干净的客商也都小心翼翼从缩着的角落里出来,一人两个馒头,一海碗的菜,味道虽不怎么样,倒也管够。
芋头煨得烂熟,吸够了肥rou的油腻,两味中和,胃口大开。客商把饭扒拉得呼噜呼噜响,引来了小丫头的嫌弃,她看了一眼,抱怨道:“油腻腻的,可怎么吃。”
阿窈也有些犯难,这样的吃食,杨岑现在不能动用。
旁边有个客人善解人意,他一见两人为难,立刻凑过来殷勤问道:“可是嫌这菜太油了些?这样吧,我这里有些我家娘子腌制的小菜,送与你一些,你把这菜匀上一半给我,可好?”
他搬出来看时,干笋,干豆角,腌白菜,一坛坛封好了装着,占了他包袱的大半地方。
阿窈赶忙称谢,又给了几文钱请船家娘子再熬一些薄粥出来。
杨岑只能一边吃着清粥小菜,一边哀怨地看着旁边那个胖乎乎的客商连rou带汤都吃了个干净。
他察觉到杨岑的目光,抬起一直埋在碗里的脸,一边不好意思的笑:“小兄弟别见笑,这是头一回出门罢?我别的不好,就好这一口rou,偏我家娘子也不许我多吃,非要带了这些菜出来。”
随兰刚从外面回来,听见此话,便不悦地哼道:“难道你家娘子一心为了你好,反要落埋怨不成?”
“哪里哪里!”客商赔笑道:“我家娘子待我甚好,我是知道的。”
“算你还知道好人心!”
“够了,别过分。”一直在旁边看账本的老先生,自从入了船舱就不曾动过,眼下终于开口,慢慢说出一句话。
顿时满室寂静,没人再吭声。
阿窈悄悄安抚杨岑:“这船两三天就能停一回,我请随兰上街给你买些新鲜的......”
“rou?”杨岑满怀希望。
“菜,新鲜的青菜。你忘了张老头是怎么说的了?”阿窈毫不犹豫地击灭了他的想法。
rou吃上一天两天还好,吃多了,谁也受不了。
从通州一路往南,码头也多,每每停下休整片刻,周边便有许多撑着竹筏或者小渔船的兜售食物,有几个腰里鼓鼓的人,便愿意舍下几个钱,买一些东西来解解馋,甚而有那更富裕些的,直接遣人到岸上,寻到离码头近一些的酒家,时不时带些小菜回来,好给自家主人解馋。
可那些打扮穷酸的人便舍不得了。
只有随兰另辟蹊径,每天大大方方挎了一个大菜筐子下船去,不到一两个时辰,等船快开了的时候,她便带着整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