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Jing神力传导”?
卫霖跪在地板上,轻柔地捧着白源的脑袋,低头将前额抵上染血的绷带。
眉心相贴,闸门在僵持片刻后,终于缓缓打开,Jing神力的chao水迫不及待地灌注入焦渴的大脑神经,由前额向后脑,甚至沿着脊髓向四肢百骸漫流而去。
白源感觉深渊中的自己被水的浮力托起,剧烈的疼痛得到了缓解,空虚脱力感被迅速填补。他暖洋洋地漂浮在温水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与充盈,恨不得将此刻感觉永远延续。
但他不能沉溺其中,有人在等他醒来,他不想让对方孤零零地等待。
他强迫自己睁开唯剩的右眼,轻轻推开身上人的肩膀,凝视对方苍白的脸色。
“没事了,霖霖。”他说。
卫霖疲惫地吐了口长气:“什么叫没事,你都变成伤残人士了!”
白源想了想,问:“伤残人士会被他的爱人嫌弃吗?”
“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关系。”
他们互相搀扶着起身,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站在废墟上看战败者的尸体。
“……你说的对,有什么关系,活下来就好。”卫霖搂着白源的肋下说。
“这应该是吕则易的最后一道保险,估计他根本就料想不到,这八个最强力的脑进化者会输。”
“得在他逃跑前赶紧逮住,免得功亏一篑。你还行吗,白先森?”
“你这是在怀疑我‘不行’吗,卫先生?”
卫霖呵呵地干笑一声,赶紧闭了嘴,握住白先生的手,继续向前走。
踹开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果然空无一人,房间深处的电梯厢门紧闭,指示灯的数字停留在13。
“他上到顶楼天台了,上面有个直升机停机坪!”卫霖说着,冲过去摁电梯按钮,但轿厢毫无动静,“这一层有没有安全楼梯通向天台?”
“没有。”白源肯定道。他左右看看,Cao起办公椅砸碎了窗户玻璃,“从外墙爬上去。”
顶楼平台,吕所长在两名秘书的护送下,匆匆走向停机坪。
一架直升机已准备就绪,螺旋桨开始加速旋动,呼啸的风声暂时掩住了楼下地面的爆炸声与人们的惊叫。
接到吕所长的电话后,驾驶员就一直在这里待命,原以为自己只是个有备无患的后手,等待事态平息就可以离开,没想到最后竟真派上了用场——这也意味着吕所长在这场动乱中,彻底失去了扭转局势的主控权。
看到天台边缘突然出现的手臂,两个男人攀着栏杆爬上来,驾驶员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与恐慌。他朝吕所长叫喊,但喊声被螺旋桨掀起的风声吞没,只能打着手势警示和催促对方赶快登机。
吕所长神色微变,转头看到卫白两人。他身边的秘书立刻掏枪射击,但子弹被风刮得偏离弹道,不知射到哪里去了。吕所长丢下两名秘书,老谋派头和从容风度也不要了,朝直升机拔腿狂奔。
他抓住驾驶员伸出的手,一脚蹬上舱门。
白源举枪,秘书当即识时务地趴在了地上。卫霖却压下白源举起的枪口,从袖中抽出一根近尺长的金属搅拌棍,瞄准了目标。
风速、阻力、投掷的角度和力度……复杂的数据计算在卫霖的脑海里以飞秒的速度闪过,他毫不犹豫地甩出金属棍。
细长的金属棍在风中斜斜划过一道弧线,正中吕所长的后心。
吕所长像个心脏病发作的病人,先是痉挛了两下,随即向后跌倒。
金属棍的前端从他的左前胸破体而出,插入的角度和穿透的长度,与颜雨久的伤口毫无二致。
驾驶员见势不妙,当即扔下BOSS,拉起Cao纵杆。直升机腾空而起,迅速逃走。
卫霖一步步走到吕所长的身边,后者还在痛苦地抽搐着全身肌rou,一时半刻之间还死不了。
“这是替颜雨久还给你的。”卫霖蹲下身审视他,语气冷淡,面无表情。
吕所长从他脸上看到了白源的影子——虽然外表不同、性格各异,内里却是惊人的相似。这两个男人一直都是同类,拥有着锋刃般冷酷与犀利的实质。
是自己太过自信,高估了芯片的钳制作用,低估了他们的破坏力。
“养虎为患……”吕所长愤恨不甘地吐出口血沫,艰难抓住胸口的金属棍,用尽全力拔出。鲜血喷溅,他的头一歪,没了气息。
“啧,自我了断得倒是痛快。”卫霖站起身,不爽地踢了尸体一脚。
白源走过来说:“警方人马已经包围了脑研所。”
卫霖点头:“我们已经收集到了全部数据,是时候指挥大家撤退,让吴老爷子去接管和清场。”
他仰头望向午后风云渐起的天空,这座城市似乎很快要下起暴雨,“事到如今,再强大的权势也捂不住这个盖子,等吴景函将内/幕资料扔进媒体和互联网,F市就要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