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机会。这次关澜出走,他明白自己已经留不住人了之后,立即掉转心思,要拿这个事做筹码,跟股东们扯皮:
现在关澜要走,公司上下人心惶惶,都在传他是被公司内部某些势力排挤走的,局面要控制不住了,你们再不让我搞肃清,这个公司就药丸;文化娱乐产业是虚拟经济,没有房子没有地,台柱子一走,说散就散,说完就完。这十几年来的娱乐公司经纪公司不知死了多少,咱们天龙做得大,那也不可能千秋万载;千里之堤溃于蚁xue,何况他关澜可不是蚁xue,他走了拔出萝卜带着泥,起码留下一面墙那么大的窟窿;现在正是危急存亡,大厦将倾,能不能壮士断腕、刮骨疗毒,就在诸位一念之间了。
最后杨佩宁成功地忽悠了整个董事会,大佬们都觉得这个公司再不整治就完蛋了,他得以放开手脚,彻底洗牌。
关澜那天上午跑了几处写字楼察看场地,下午联系投资人筹措资金,晚上听陈锦说了这些,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把这个事儿给庄麟讲了,然后感叹:“我觉得我当老板,再修炼一百年也没他这水平。”
庄麟:“这叫什么水平,玩弄权术,连唬带诈,你可别学他。”
关澜:“你是不知道,我跟他谈的时候,前一分钟还在留我呢,要给我股权什么的,一看留不住,当机立断,立马开始考虑怎么让我走的事情最大化地为他服务。这可真是太吓人了。”
庄麟:“他是浑身铜臭的资本家,你可是搞创作的,你跟他怎么能一样?你要是真修炼成他这个德性,那还写得好歌吗?”
关澜一惊:“对,你说得没错。唉,我这些天千头万绪,俗务缠身,被这些事情迷了眼,差点掉沟里。谢谢你的提醒。”
庄麟才不会承认他只是听不得关澜夸奖别的男人呢。
庄麟:“这些天辛苦你了,我给你捏捏肩膀。”
关澜阖上眼靠在庄麟身上,享受他的按摩服务。
庄麟:“我再给你揉揉大腿?”
关澜拍开他的手:“亏我还以为你心疼我,闹了半天还是另有所图。”
庄麟委屈:“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吗?这都多少天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
关澜:“我年纪大了,你体谅体谅老年人,乖。”
庄麟这些天真是憋得狠了,一听这个“乖”字立马硬得不行。
庄麟:“哪里年纪大,人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
关澜赶紧打断了这句粗俗不堪的话:“你说你,作为当代青年文艺工作者,要做千万青少年的模范和表率,就不能阳光向上一点?不要成天满脑子低俗思想。”
庄麟:“哪里低俗了,我在自己家跟自己老婆过性生活,哪里低俗了?大家都不过性生活,那人类怎么生存繁衍,文明的火种要怎么延续?”
关澜无语:“咱俩再怎么性生活,也繁衍不出一个人类来。”
庄麟:“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正好家里套子快没了,今天就省了吧?”
关澜退守高地:“我今天真挺累的,咱们不做全套好不好?”
庄麟:“那好吧。”
庄麟:“我今天接到通知,我拿了金麦奖最佳新人的提名,本来想跟你庆祝的……后来想想算了,你有正事要忙,这也不是什么有分量的奖项,还是不要误你的事……”
关澜看着他黑而浓的睫毛垂下来遮住眼睛,心里的愧疚就像chao水一样漫上来。
高地失守。
关澜俯身相就,与他接吻:“恭喜你获得提名。”
庄麟抬眼:“我去拿套?”
关澜:“不用,来生孩子。”
第二天一早,关澜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他深觉自己长久以来实在麻痹大意,低估了庄麟的智商。
这货明明是个傻白甜,什么时候变得套路这么深?
庄麟:“锅里有鱼片粥,我一早起来熬的,你一会儿起来记得喝。我助理到楼下了,今天有个专访还是什么的……太累了今天就别出门了,多大的事业也不差这一天,我到现场给你打电话哦。”
说完凑过来要亲,关澜伸出一只手指顶住他的脑门把他推开:“我想咨询你一个问题。”
关澜:“你是不是把所有智商都用在床上了?”
庄麟:“不,我一般用在通往床的路上。”
关澜:……
庄麟坐在床头耍赖:“要亲亲,你不让我亲我就不走了。”
……谁管你!爱走不走!你迟到了又不是我挨骂!
庄麟见关澜闭上眼睛,不吃他这一套,只好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好吧我走了,你要想我哦。”
然后摸摸关澜的小腹:“宝宝要想爸爸哦。”
关澜:“要滚快滚!”
庄麟终于出了门。关澜想,我等了三十年,怎么就落在这么个家伙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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