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包丢在书桌上,甩掉拖鞋,一把扑到床上。
终于结束了。阿七把脸埋进枕头,回想起一个小时前眼前的画面,才感到心扑通扑通地急跳起来。
她的内心并不如阿九一直所见的那样平静。
这门半保密状态的实验课,她早就听学姐隐隐约约地聊过,会有点刺激,是提前作了心理准备的。当了解到要一男一女组队的时候,她下意识地躲出了教室,不过还是被热心的讲师在走廊里发现了自己落单。
哎,隔壁教室的高个子男生,好像闺蜜们都聊起过?她只不过略一走神,讲师就拦住了对方。
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了
她并非故意一直板着脸。只是每次阿九毛毛躁躁地从自己这里抢过讲义或是恶作剧似的拿笔戳自己的时候,总是难免蹭到自己。而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自从上了这门课开始,就开始变得有些异乎常人的敏感。
自从上了这门课?还是自从?
她每次都要费了很大的力气把注意力集中在手头的事情上,才能在阿九面前保持住不动声色;生怕一抬头,脸上的红晕给对方看见。
那时候脸就会更红了吧。
想到这里的阿七,垫着笔记本的双腿腿总会夹得更紧,把自己缩成一团,无意中造就了两个星期以来阿九眼里少有的有女人味儿的姿态。
至于那个身体测量阶段其实她并非一无所知。闺蜜们早就科普过,男子要是受了刺激,下面是要有所变化的。
那内裤中间高高地撑起来一片,心细如她,早就留意到了。
奇怪,自己已经放慢动作了,他为什么这么久还没平复?他应该看不到自己吧?阿七誊抄着数字,另一只手下意识捂了捂领口。
阿七摇了摇头,把最后两栏空着的腰围、臀围划掉,然后把誊好的表格夹进讲义里。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完成实验的全部步骤。
当阿九问起她数据是否齐全的时候,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那张数据的稿纸压到了讲义底下,费劲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我们要开始下一步了的语调没有上扬。
阿九挂在嘴边的那句女王大人,早就扰乱了她的思绪。
要是在严肃的课堂上,谁敢这么轻佻地称呼自己啊。
但实验室里,还是那么尴尬的场合下,她就莫名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想起来,课间的闲聊知道的,他好像是田径队的吧每当视线瞟过阿九健壮的体格,女孩的双颊总会莫名飞起一抹红晕。这时候她会连忙扭过头,把卡尺调好量程,准备下一个测量。
但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近距离地观察一个陌生男性的身躯。那肌肉的线条宽阔而硬朗,散发着一种不同于女性的阳刚之气;当冰凉的卡尺触及阿九的身体,使他自然下意识地缩紧某一部分肌肤时,她能感受到其中蓄存着的爆炸性的力量。
这些想法让她感到羞涩、畏惧、难以言说,但同时又激发了她更大的好奇。
她要阿九翻身背对她时,不禁轻轻地停下了手里的书写,想要伸出手触摸那是与女子自身完全不同的触感。
然后,就是阿九的那句切,嫌弃我
让她心里一跳。
一不留神手底下就写漏了一个字。
她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换来的就是那句 哦豁,这问题不大,写错了就用橡皮擦擦掉嘛。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抄数据时竟一直在错用钢笔。她慌忙抬头,发现阿九还是静静地背向她侧卧着,才松了一口气。
他该只是随口说的吧。
幸好测量项目不多呢
可她好像下意识地回避了某个更严重的问题。
这实验才进行了一半啊,下周的课,就轮到自己了女孩儿鬼使神差地抬起头,瞄向自己的梳妆台上的镜子。
那台上的镜子里的自己,眉眼朦胧,俏脸通红。
呀!
她不禁惊叫了一声,捂住眼睛不敢再多看。
这时候门外恰巧传来老妈的敲门声,准备吃饭啦!
阿七慌忙从床上弹起来。她起身,爬下床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腿间有一丝隐约的滑腻。
糟了阿七弯下腰,手指往大腿内侧摸了一下裤腿上有很小一片印记,湿湿的,凉凉的。
今天穿的是牛仔裤,竟然一直没察觉。
然后少女忽然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条同样遭殃的实验服裤子
咚咚咚。敲门声又响起了,听到了吗?吃饭!
正从包里把实验服裤子抽出来打算处理掉的阿七慌忙应道,诶,妈你等等我刚准备洗澡呀!
这时候冲凉?算了算了,快点快点吧,一会菜凉了。
5
大学的课业很忙碌,阿九基本上忘记实验课的事情了。
其实他中间路遇过一次自己的课友。
是真的随缘的那种路遇。那时候是周五,他和自己的几个哥们儿一块打完球回来洗了澡,准备去校外的网吧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