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整整的過,沒有錢生兒育女完全沒有問題,沒有時間照顧還要生才是罪孽。」生命這回事我其實跟他一樣茫然,只好靜靜聽他的牢騷。
「那混蛋在我出生不久就走了,那時候只有媽媽一個照顧我,一個女人要養大我,你想是多不容易,每天早出晚歸,陪我的時間可以說是沒有,我從小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和自己聊天。」
「一個人和自己聊天?」我心裡大驚,難道他有雙重人格?
「我有時想,可能世界上的哲學家都是孤獨的,如果身邊每一天都有好多朋友在打轉,又怎會有時間靜靜的自己思考。」
子瑜在學校朋友也不多,原來在家也無人相伴,可真寂寞得很,不過他還有個女友阿,但我也不好意思相問,只得聽他續道:「那時候他一點錢都沒有給我們,但是即使只有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日子是艱辛,但是過得開心。一個女人每日勞碌工作,始終都是會撐不住,阿媽沒看到我畢業就走了,到後來我無依無靠,也沒有去找他,我不稀罕他的錢,佢的錢全都是臭錢。不過我一個人,沒有其他親人,始終都是要面對現實,他見我去找他,開心到叫我留下來,我當然堅持不肯,他沒我辦法,就給了這間屋我住,每個月定時轉幾千元到我戶口,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自己生活。我沒有家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可以體諒我,我真不想讓那人過問我的事,我跟他除了錢,就甚麼關係都沒有。」他這麼一說,說得我憐惜之意驟起,要聯絡上他家人的念頭亦登時化影。
「Miss , 你有沒有想過將來跟林Sir生兒育女?」他突然問道。
「將來的事將來再算。」我大出所料,一時不知應對,說來也奇怪,他怎麼知道我與林Sir已和好如初?
「認識了林Sir也不是壞人,是脾氣比較差,他對你是好的。」難道子瑜真人格分裂了?否則怎麼可能替林Sir說好話。我想要問個明白,心裡卻又不敢。
「怎都好,我都祝你跟他幸福,不過記住我說,真的有時間照顧才生孩子,家庭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好大,我好記得英瑪褒曼有套電影叫野草莓,有一段說主角婚姻失敗,跟兒子關係不好,最後兒子長大結婚了自己也不願再生孩子 」他說著又想到自己去了,兩眼變得紅紅,我看著越是不忍。
「我不是故意想要問這些,」我說,「我先走了,我回去會跟Miss Chu說,你放心吧,我不會再打擾你。」說罷即準備離開。
那知他又搖搖杯中冰塊,發左鐺鐺聲響,問道:「Miss Chu?」
「是啊,她說 是她叫我幫她聯絡你家長。」
「教畜真的是教畜,非要咬著我不放。」
「雖然不知你們怎麼了,不過她也是為你好,我想。」我也不知道為甚麼自己要為Miss Chu辯護,或許我只是為自己的職業而說,我不知道,只是心中對教師這職業,尚有微微一點希望。
「為我好?」他冷冷一笑,「她自己其身不正。」
我聽著感興趣,又坐下來,且聽他有甚麼偉論,「我都不是想說要再刺激你,不過 就聽她說的,確是你不對。」我說。
「她愛怎樣說我也沒辦法,不過可以的話,希望你不要說我家裡的事她知道。」
「如果你不想,我當然不說,你的個人私隱來的,」但若是不說,我又如何向Miss Chu交代,「不過你可以說我知道你跟她怎麼了嗎?就當讓我評評理,我又不會偏幫她。」
「她跟你說甚麼了?」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又替我的杯子倒滿。
「其實也沒說甚麼,只是說你動手打她。」我答道。
「就這麼多?」我點點頭,他冷冷一笑,續道:「這次算是積了口德。」
「所以?」我聽得越來越胡塗。
「所以你信不信我會動手打她?」
「你確實是有點反叛,但不至於,最多就是嘴巴不饒人。」他微微一笑,似乎很滿意我的答案。
「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被學校開除了兩次 」
「我在問你跟Miss Chu的事,又扯開話題。」
「那你聽唔聽?」他笑道,本來白晢的臉頰泛起一陣紅暈,似是酒意發作之故。也好,有些真言只有待他醉後才會向我吐露。
「你說甚麼我都聽。」我也報以一笑。其實我也微感體力不勝,頭腦昏漲,有點醉醺醺的感覺,只是勉力支撐而已。
「我一直不說是因為我不想提起 」他語調低沉,腦內似在回憶當年的畫面,「我跟她 也是那時候認識 」
「誰?」我多口問道,「Miss Chu?」
「不是啊,你那日在醫院不就見到了。」他說,仍是不敢在我面前直呼他女友。
「你繼續說啦。」我冷道,心裡又想起那夜的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