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想把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宴奴直接送给老爷子,可咱们关家要脸啊!能让别人说,咱们关家把一小丫头给殉葬了?
偏生老爷子鬼迷心窍,临终前还拉着我,说一定要把宴奴这个有福的纳进来,能旺关家。老子不行了,那就儿子上。
关老太太斜眼看了下洛嬷嬷,勾勾带着绿玛瑙戒指的手指,示意她起身,继续道,这下,宴奴成了个烫手的山芋。要是把她给了老大或老三,我亲生的儿子被她克死怎么办?
要是她给了老二、老四、或老五?
让她去旺那些小贱人们生的贱种?
那怎么行?没办法,我就只能拖着,等时间长了,可能大家都会忘记。谁知道
洛嬷嬷垂下了头。
谁知道,拖了几年,一直拖到宴奴雪奴都已经十二岁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老爷子,会愤怒地给老太太一连托了几夜的梦呢?
谁知道,这都多少年过去了,宴奴雪奴这批丫头,都长成十二三岁的大姑娘了,作了古的老头子,却还对她们念念不忘。
接下来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为了应付愤怒到喷火的老爷子,只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让大儿子纳了宴奴。
在心里数了数,洛嬷嬷心中一惊。
未婚夫,关老爷子,和关大爷这宴奴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三任夫君,也难怪老太太嫌弃她命硬。
正在闲聊,忽然外面吵闹声一片。
关老太太威严十足地皱起眉,看着快步走来的月奴跪下,低声禀报。
老祖宗,祠堂出事了。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
人老了就睡得早,入了夜,关老太太的岁祥院向来是一片安静。现如今,却里里外外挤满了黑压压的丫鬟侍婢和嬷嬷们,跪在被烈日烤了一天的院子中,大气不敢出一声。
主屋内,站着的、坐着的、跪着的,都垂下了头。
关老太太脸色铁青,重重挥手,将桌子上的茶盏拂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噼啪声,跪着的几个少女齐齐打了个寒噤。
衣衫凌乱的五小姐拿帕子捂着脸,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哀哀哭泣,没有遮住的半张脸上,露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三小姐同样跪在地上,明亮的眼睛中含满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着不肯落下。
坐在椅子上的段公子看了看跪着的二位少女,捻了捻指间,似乎还残留着深闺少女嫩滑肌肤的美妙触感,他又看了眼垂头哭泣的五小姐,目光在她因垂头而露出的脖颈上转了一圈,索性起身朝老太太行礼:
老太君莫要动怒,事已至此,小辈自然不是敢做不敢当之流,愿和家中父母沟通之后,尽快纳五小姐入府。
关老太太面上含笑,并不接他的话茬,而是不紧不慢道:夜深了,段公子远来是客,还是早早休息的好,来人,送公子回去休息。
段公子见状,毫不拖泥带水地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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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想把那天煞孤星一般的宴奴直接送給老爺子,可咱們關家要臉啊!能讓別人說,咱們關家把一小丫頭給殉葬了?
偏生老爺子鬼迷心竅,臨終前還拉著我,說一定要把宴奴這個有福的納進來,能旺關家。老子不行了,那就兒子上。
關老太太斜眼看了下洛嬤嬤,勾勾帶著綠瑪瑙戒指的手指,示意她起身,繼續道,這下,宴奴成了個燙手的山芋。要是把她給了老大或老三,我親生的兒子被她克死怎麼辦?
要是她給了老二、老四、或老五?
讓她去旺那些小賤人們生的賤種?
那怎麼行?沒辦法,我就只能拖著,等時間長了,可能大家都會忘記。誰知道
洛嬤嬤垂下了頭。
誰知道,拖了幾年,一直拖到宴奴雪奴都已經十二歲了,看不到任何希望的老爺子,會憤怒地給老太太一連托了幾夜的夢呢?
誰知道,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宴奴雪奴這批丫頭,都長成十二三歲的大姑娘了,作了古的老頭子,卻還對她們念念不忘。
接下來的事情,她知道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為了應付憤怒到噴火的老爺子,只能按照老爺子的吩咐,讓大兒子納了宴奴。
在心裏數了數,洛嬤嬤心中一驚。
未婚夫,關老爺子,和關大爺這宴奴年紀不大,卻已經有了三任夫君,也難怪老太太嫌棄她命硬。
正在閒聊,忽然外面吵鬧聲一片。
關老太太威嚴十足地皺起眉,看著快步走來的月奴跪下,低聲稟報。
老祖宗,祠堂出事了。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
人老了就睡得早,入了夜,關老太太的歲祥院向來是一片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