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宴本来还在细细听着旁边名叫雪奴的姑娘絮叨,找找自己的身份和过往,可人鬼殊途是什么意思?
听错了吗?
可我想了又想,纵然害怕,心头这口怒气也放不下宴妹妹,雪奴也准备随姐妹们一起报仇了,我既然成了这个样子,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呃
我意已决,还是不要劝我了。
说来大少爷待你也算有心了。你也知道,咱们这些深宅奴婢,能在那群豺狼虎豹中护住清白身子,是多不容易,可他硬生生地,将你从小护到大。其实全宅子里的奴婢们,都羡慕死你了包括我。
宴奴,我去报仇了,你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为好。
对方说的话,林安宴半懂不懂,只是看到身姿窈窕的白衣女要起身离开,她急忙伸手抓住雪奴的衣角,先、先别走,发生什么
雪奴往前迈的脚步一顿,缓缓回过头来,顺滑黑亮的长发随着她回头的动作,弯成了美好的弧度。
可以想象到那张脸会有多么漂亮。
莫名地心跳有些加速,林安宴瞪大了眼睛。
焦黑卷曲的几缕刘海下,黑黢黢的额骨突兀地伸出来,两根扭曲的眉骨上往下滴着黑漆漆的ye体,一滴一滴黑亮得像是尸油,看起来就让人作呕。
黑而空洞的眼眶之中是一整片完整的白色眼瞳,就连鼻子部分的骨头也跟着泛出白森森的冷光。光秃秃的颧骨下垂着几小块带着焦黑和粉红的碎rou,随着她的动作,时不时触碰到一排完全凸出的牙齿,好像掉下来脸蛋就要被嘴巴给吃了似的
什么是红颜枯骨,这特么就是活生生的红颜枯骨!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连白眼都没来及翻一个,林安宴晕眩了过去。
雪奴:
雪奴:嚎什么嚎,就跟你自己不是个鬼似的。
雪奴:死得齐整点了不起哦!
气呼呼地跺着脚,狠狠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宴奴,把掉到肩膀上的碎rou重新黏回到貌似脸蛋的颧骨上,满意地拍了拍自己挂着零星碎rou的脸蛋,转身正要离开的雪奴,忽然顿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宴奴刚刚还如同珍珠一般nai白通透的身影变得透明起来,可以透过影子看到地面上灰砖块的棱角,这种透明预示着,宴奴将要消失在这人世间。
这几日,她是见过的,有些鬼的身形从nai白到闪烁再到透明,然后慢慢消散,不知是她们是投胎还是灰飞烟灭。
作为同样的鬼,生性胆小的她,每每看到,心里都有着相同的害怕和绝望。
会不会有一天,她也跟着,像宴奴这样,消散在人世间?
可是,她自己就是泥菩萨过江,哪里顾得上别人?
雪奴提起裙摆,冲着某个方向匆匆离开,一想到大仇即将得报,素来胆小怕事的她,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畅快。
灰扑扑的地砖上弥漫着灰尘,少女就这么倒在地上,套着关家婢女的统一裙衫。浅碧色裙摆铺陈开来,那点微弱的碧色,在黑暗的夜空之中若隐若现,几乎要融化到深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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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宴本來還在細細聽著旁邊名叫雪奴的姑娘絮叨,找找自己的身份和過往,可人鬼殊途是什麼意思?
聽錯了嗎?
可我想了又想,縱然害怕,心頭這口怒氣也放不下宴妹妹,雪奴也準備隨姐妹們一起報仇了,我既然成了這個樣子,害怕的應該是他們才對
呃
我意已決,還是不要勸我了。
說來大少爺待你也算有心了。你也知道,咱們這些深宅奴婢,能在那群豺狼虎豹中護住清白身子,是多不容易,可他硬生生地,將你從小護到大。其實全宅子裏的奴婢們,都羡慕死你了包括我。
宴奴,我去報仇了,你還是不要淌這趟渾水為好。
對方說的話,林安宴半懂不懂,只是看到身姿窈窕的白衣女要起身離開,她急忙伸手抓住雪奴的衣角,先、先別走,發生什麼
雪奴往前邁的腳步一頓,緩緩回過頭來,順滑黑亮的長髮隨著她回頭的動作,彎成了美好的弧度。
可以想像到那張臉會有多麼漂亮。
莫名地心跳有些加速,林安宴瞪大了眼睛。
焦黑捲曲的幾縷劉海下,黑黢黢的額骨突兀地伸出來,兩根扭曲的眉骨上往下滴著黑漆漆的ye體,一滴一滴黑亮得像是屍油,看起來就讓人作嘔。
黑而空洞的眼眶之中是一整片完整的白色眼瞳,就連鼻子部分的骨頭也跟著泛出白森森的冷光。光禿禿的顴骨下垂著幾小塊帶著焦黑和粉紅的碎rou,隨著她的動作,時不時觸碰到一排完全凸出的牙齒,好像掉下來臉蛋就要被嘴巴給吃了似的
什麼是紅顏枯骨,這特麼就是活生生的紅顏枯骨!
鬼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