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的四肢、醍醐灌顶般,顿时让他感受到早晨般的清爽、挥洒汗水时的那股畅快。
虹彩的光辉中,污灵的辛登怒吼着向他暴冲而来,但动作奇慢无比 — 不,是在这把剑所给予的力量下,辛登的动作看起来慢了 — 德瑞克反手抽出宝剑,横劈一圈半後旋身;只见不及反应的辛登,瞠目瞪视着从触手一路延伸至下腹的虹彩裂口,不敢置信这绝望的一幕。
形势彻底扭转。德瑞克感觉到钿光剑的锋刃,呼唤着他挥舞出更多剑招。他捧着虹光,灵巧地在血葵的触手中闪躲、劈砍,将剑刃接连埋入一根根的触手中,最後劈向血葵中央的辛登,一剑反手正抡回旋,剑尖向上透入辛登的下胸,从他的後颈刺出。
『不…博…败不…不该系…嘎啊啊啊…』 浓烈的黑烟,伴随着恶心至极的焦臭味,从怪物身上无数个断口喷散而出;辛登身前那致命的一剑,也流出浓稠的腥红和焦烟。德瑞克双手握剑,挺身摆腰,向一旁滚出,并将辛登的身体切成两半。
『嗄…』
一道温和的黄光铺天盖地而来,德瑞克反射性的撇头、遮眼。原本腥红的地面,突然冒出鲜绿的草皮、和随着微风摆荡的可爱花朵,以及原本森林空地的景致。背後怪物死前痛苦的呜咽声,像是被人紧紧握住一般,从天地有感,转瞬间缩聚於无。
德瑞克惊魂未定,浑身紧张的汗水,起身欲找出怪物的踪影,却发现自己身旁,除了拜恩的墓碑、翠绿的林中空地,和逐渐泛起一层艳紫的黄昏外,别无一物。
林中响起夕鶖的短脆叫声,和远处野鹿的低鸣声。没有任何腥红战场的气息,只有惬意的森林香气。从最一开始,德瑞克闻到的那股味道…血液和烟硝的味道…黑红的交错的场景…那躲藏在他亦是深处的无边恐惧,这时竟尔消散於无。
感受到掌中的坚实,和沛然怦动的力量,举至眼前,是那把银白色的长剑。它不再散逸出虹彩,也不再嗡嗡鸣唱着战斗的节奏,就如原本在水晶剑碑中那般朴实、沉静。这样握着剑,德瑞克竟感觉到令人安心的神往,母亲的声音现在也能清楚地回想起来了…
『到底是…』 德瑞克凝视着钿光剑…天丰的钿光剑…那个声音是如此称呼这把拜恩的作品。那个声音又是从何而来?德瑞克刚才所遭遇的恐怖场景是什麽?和他总是在徘回梦靥中遇见的、和那个在山间的溪流旁出现的东西,有什麽关系?那个怪物倒底去哪了?
赤裸的身上挂满伤痕、血污和战斗时留下的痕迹,在他的身上开始发烫。他的阴茎上挂满恶心的黏稠,和他自己高潮时的残精。包括後庭,他全身的肌肉都在哀号着疲惫。他残破的衣服掉落在墓碑的不远处,德瑞克将破布拾起,一时不知所措。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他现在看不到。
那个境域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德瑞克走向拜恩的墓碑,惊讶地发现剑碑上的水晶封印,完好无缺的在石碑中流泄着光滑的明彩,但里头却已空无一物。
德瑞克试着将手中的钿光剑推向水晶,却被隔绝在外。他无法将剑还入剑碑中。收手的同时,他手臂上的守护符文露出一抹摇曳的金光,接着隐没至他的肌肤中,恢复完好如初的模样。这个符文的源头,或许是解答这些问题的契机…,他知道他是辛登的後裔,他知道一些事情。德瑞克心念打定,握起钿光剑,转身奔回莱拉耶海的後备军营区。
*
在纵容自己慾望的当下,我发现那个召唤着我的声音,原来就是我自己脑海里的声音。那是我自己渴望,在积久成狂後,竟也有了自己的声音。
我不只一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再逗留於战後的血腥中…那是对战魂的彻底污蔑。但那个声音告诉我再等久一点,那只是无伤大雅的舒压游戏罢了,我可以在达成目的後轻松地摧毁血葵,就算它也是深渊彼端的不拘之物。
某次体验完成高潮之後,我的记忆力似乎出现了退化…我总觉得有些人变了,我的战友…他们似乎不像以前一样了。就连挚友蜜雅,对我的态度似乎也冷淡了。或许是我变了,身体只记得战场上杀敌的征服感,敌人在剑刃下鲜血横溅的场景总是历历在目。最後…是战後那令人入魔的碰触。到最後,我只记得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