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周公之礼,自会让嬷嬷给你递帖子。但事後你要回你自己的住处,不得在本宫的屋里过夜。本宫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侍妾,更不喜欢自己的夫君有男宠。但本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王爷既然收了那麽多房,那本宫也不为难王爷。但本宫既是公主又是王妃,王爷若要召谁侍寝必须事先命人禀报本宫,不得让本宫难堪。」
石嬷嬷插嘴道︰「王爷娶了公主是天大的福分,王爷要怜惜公主才是。」
古飞燕嘴角一挑︰「王爷可有何不满之处?」
严刹开口︰「今晚本王是否要等公主的帖子?」
「正是。」
严刹又问︰「几时之前公主没有递来帖子,就表明今晚本王可以召他人侍寝?」
古飞燕讥嘲地笑笑︰「子时。」
出乎公主和嬷嬷们的意料,严刹仅是淡淡地说︰「本王知道了。」说罢,他转身离开,甚至在走之前还对公主行了个夫妻之礼。
「公主,您说严刹是何心思?他居然愿意接受。」姚嬷嬷问。
古飞燕冷冷道︰「他只是明白自己的身分。尽快打探清楚厉王府内的事情。」
「是。」
严刹从公主的房里出来後去了设宴的厅内,各方来客纷纷向他敬酒,其中不乏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的使节。就连与严刹最不对盘的齐王解应宗也派了人来祝贺。李休因为染了风寒没有出席,严刹的其他心腹亲信们全都来了。
此时,江陵城的一家青楼里,一人轻啄了一口美酒感慨道︰「若非厉王府内的眼线太多,本王还真想亲自灌严刹几杯酒。」
另一人笑道︰「王爷是海量,安王的那几杯酒可灌不醉王爷。」
又一人道︰「依我看,安王若敬厉王酒,厉王一定会以为你不怀好意。娶了公主可不是什麽值得庆祝的事。」这人说完轻咳了两声,他身後的仆从立刻给他端茶。
屋内的人,若让正在厉王府喝酒的人瞧了定会大吃一惊──安王杨思凯、恒王世子江裴昭、以及身染风寒该在府里休养的李休。杨思凯和江裴昭的使节在厉王府道喜,而两位正主竟然在江陵的红楼里饮酒寻欢。不过寻的自然不是肉欢。
安王杨思凯身边坐着一位面色冷漠的男子,身形削瘦,叫叶良。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杨思凯也没有细说他的身分,只道了他的名字。不过从他对这人呵护备至的态度上,李休和江裴昭也瞧出了两人是怎麽回事。最起码也能看出杨思凯对这名叶良是怎麽回事了。
江裴昭喝了两杯茶,叹道︰「厉王的身形太显眼,不然我们三人可以聚在这里喝喝酒。」
杨思凯不知想到什麽,笑了一声︰「哎,你们说今晚公主会让严刹上床吗?」他一说完,李休嘴里的酒险些喷出来,江裴昭则是赧然地咳了两声,不作回答,他身边的叶良则是无动于衷。
杨思凯给他夹了几道菜,低声道︰「良,别光喝酒,好歹吃几口菜。」对方默默地拿起筷子把杨思凯夹给他的菜吃进嘴里,杨思凯见状急忙又给他夹了几筷子。李休看向江裴昭,对方摇摇头表示不知。
不一会,叶良就放下筷子表示不再吃了。杨思凯眼里闪过心疼,他摸摸叶良的脸,更柔声地说︰「是不是觉得无聊了?要不要回屋去看书?」叶良点点头,站了起来,杨思凯对李休和江裴昭示意让他们稍等片刻,他搂住叶良送他回屋歇息。
过了半个时辰,杨思凯才回来。一扫刚才的风雅,他的脸色不太好。江裴昭关心地问︰「那位公子怎麽了?我瞧着好像身子不大好。」
杨思凯喝了两口闷酒,捂住胸口道︰「他身子很好,是这里不好。」
「怎麽说?」李休问。
杨思凯反问︰「你们是不是以为他是我的侍君?」两人点头。杨思凯却苦笑一声,摇摇头︰「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算了不说了,一说起来我就难受。喝酒喝酒。」
李休和江裴昭心中诧异,杨思凯竟然会露出这种痛苦的神色。两人也不再问了,而是跟杨思凯一道喝酒。
厉王府的喜庆随着严刹离开酒桌後没有回新房却是去了自己的书房而瞬间冷了下来。洞房花烛夜严刹不赶紧回去跟公主被翻红浪却去了书房,这意味着什麽?不一会,小道消息传了出来。厉王要上公主的床必须得到公主的允许,哪怕是新婚之夜都得如此。没有收到公主的「红帖」,厉王不仅不能和公主行周公之礼,更不能踏入公主的「秋苑」。一时间王府内外哗然,这成亲第一天公主就给了厉王一个下马威,厉王今後的日子不好过了。
小道消息同样由黎桦灼传给了月琼,月琼听後只是叹了口气,什麽都没有说。
子时已过,月琼躺在床上仍睁着眼。他向床内躺了躺,犹豫之後,又躺了回来。他只是睡不着,没有在等谁。
子时三刻,月琼闭上了眼楮,那人今晚该是不会来了。翻了个身面朝床里,月琼把自己埋在被子里,那人果真给他下了蛊,他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等着那人的到来。床帐被人掀开,埋在被子里的月琼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