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躺在床鋪的李少鋒半夢半醒之間聽到腳步聲,掙扎片刻之後半睜開眼,便看見雙手插腰的楊千帆站在床邊,昂起俏臉說:「早安。」
明明昨天返回公寓之後待在客廳連續講了關於克蘇魯遊戲的事情講到深夜才放人,現在卻又在天尚未明的時候催促自己起床,李少鋒暗自懷疑自家師父或許真的不用睡覺,接著用眼角瞥了一眼那件胸前用毛筆字體寫著「香菇去死」字樣的白色T恤,忽然沒有心情抱怨,妥協地問:「師父,請問現在幾點了?」
「六點整。」楊千帆說。
「真的假的,我從國小運動會之後就沒有在這個時間起來過了,差不多準備去睡倒是有過幾次今天又要去散步嗎?」李少鋒問。
「今天到工房去,所有成員都會在場。上午聚會並且講解一些重要事情,下午讓你到練武場暖個身,確認身體素質以便今後制定訓練計畫,晚上繼續講解遊戲細節。本日流程如此,有什麼問題?」楊千帆用著公式化的口吻回答。
瞭望塔的成員在去找楊千帆告知玩家戒指拔不下來的第一天晚上就都見過面了,唯一缺席的成員是那位在台北讀大學的畢業學長,沒有刻意在兩天後專程又為此聚一次的意義吧。李少鋒暗忖大概是以此為藉口,在所有成員面前說明一次自己稱號和氣息爆走的事情經過。
李少鋒一想到讓其他學長學姊等自己也不太好,立刻強打起Jing神坐起身子,低頭用著刻意恭敬的語調說:「沒有任何問題還請師父先移駕外邊,好讓我能夠換一套體面的衣服。」
「不用體面,適合運動即可。真沒有合適的就穿學校的體育服吧,那套的材質其實挺不錯的。」楊千帆說完,逕自踏出寢室。
今天可是星期天,若是穿著體育服在街上走想必引人側目。李少鋒自認為沒有楊千帆那種穿著胸前寫有莫名其妙字句的T恤還可以展現出流行的美貌與氣質,默默地更換成以前特價買來卻幾乎沒穿過的慢跑裝,隨手拿起披在椅背的大衣,走到客廳。
「樓月學姊囑我們過去的時候順便買早餐,走吧。記得帶上那把刀。」楊千帆說。
聞言,李少鋒再度返回寢室將那徹亞斯收入網球袋,隨手抓起剛才忘記的手機、錢包和鑰匙,將之一股腦兒地塞到側邊口袋,穿好大衣,隨著楊千帆離開租屋處。
兩人走在清晨的街道。兩側店家都鐵捲門緊閉,只有一家早餐店和便利商店亮著燈光。行人寥寥無幾,縮著身子快步前進。
第二次來訪瞭望塔的豪華工房大廳,李少鋒不再大驚小怪,卻也暗自思考自己該花費多少時間才能夠習慣。
搭乘電梯來到十樓,當李少鋒與楊千帆踏入的交誼廳時,其他成員都到齊了。梁世明和秦樓月隨即起身歡迎,看似剛起床的林誠也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頷首致意,燕子則是金刀大馬地坐在沙發,還著雙手看似情緒極度不悅,此外還有一位沒有見過的青年,想必就是在台北就學的大學生、同時也是工房內第三位魔法師的張定緯。
張定緯(22歲)是一位體格壯碩的黝黑青年,五官立體深刻,身高目測超過兩公尺,體格尤其壯碩,全身肌rou彷彿要將襯衫撐破似的高高鼓起,比起魔法師,反而更像是美式橄欖球球員或摔角選手。
雖然在瞭望塔的群組有過簡短的文字交流,不過初次見面還是不禁感到緊張。剛踏入交誼廳的李少鋒很快就注意到體格壯碩的張定緯,正在思考該怎麼進行接觸,對方就率先上前打招呼說:「我是張定緯,今後還請多指教。」
「你、你好!」李少鋒急忙回說:「我還是什麼都不曉得的新人,今後就麻煩前輩多多關照了。」
「喔、喔喔!一起努力吧!」張定緯挺胸擔保地露出笑容。
雖然第一印象頗為粗獷,然而意外是個好人也說不定,至少比起燕子那種氣焰凌人的類型更好相處。李少鋒用眼角瞥了打從踏入交誼廳之後就死死瞪著自己不放的燕子,暗忖自己究竟是哪裡惹到她了。
等到眾人皆打過招呼,也吃完楊李兩人帶來的早餐,身為隊長的秦樓月正色道出正題說:「首先,感謝所有成員應約出席這個臨時的聚會。由於黎明時候才在群組提起,讓定緯必須搭第一班的客運從台北下來,真是抱歉。」
「我也想見見新人。」張定緯急忙揮手,表示沒有什麼。
這個時候,李少鋒才注意到秦樓月對於工房內的所有人都理所當然地直呼其名,確實頗有隊長風範。
「應該所有人都知道少鋒是新加入我們瞭望塔的成員,同時也是沒有武術、真氣基礎的迷途者,不過在昨天發現他擁有一個前所未見的稱號,同時也有不符合迷途者程度的龐大氣息總量。」秦樓月沉聲說。
燕子冷哼一聲,不過在她開口嘲諷之前,李少鋒就先轉動玩家戒指,開啟角色情報的面板讓其他人眼見為憑。
第一次見到的秦樓月、燕子與張定緯隨即走上前,難掩詫異神色,已經看過的梁世明和林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