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豪華大廳的震撼感還揮之不去,李少鋒原本以為可以看見媲美高級旅館的客房,不料裡面卻是貼著陳舊壁紙的簡陋走廊,兩側每隔固定距離就有一扇門扉,不禁對於眼前飯店格局的景象有些失望。
楊千帆持續邁步,接著隨意挑了一個房間推門進入其中。
房間裡面同樣簡陋,牆壁漆著白色油漆,中央擺了一張尋常可見的普通會議桌和三張塑膠椅,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李少鋒忍不住說:「總覺得這裡和一樓大廳的反差有點大耶。桌子和椅子的款式還不成套。」
「一樓大廳是工房的門面,自然不能太簡陋。這邊就只是沒人用的空房間而已,花太多心思豈不是白白浪費錢嗎?」楊千帆拉了一張塑膠椅坐下。
這段話聽起來可不像是直接買下整棟公寓大廈當作根據地的有錢人台詞。李少鋒伸出手指在會議桌桌面一劃,隨即將沾上的灰塵擦在制服褲管,瞥了眼可以看見高中校舍的窗戶景色,同樣拉了一張塑膠椅坐下,問道:「不直接到十樓的交誼廳嗎?」
「還有很多基礎事情沒有講清楚,如果剛好有其他人在場,感覺會讓話題拖得更久,先在這邊交代完基礎再過去。」楊千帆說。
「瞭解對了,這麼說起來,會把根據地稱呼為『工房』是因為梁老師是魔法師的關係嗎?」李少鋒率先提問。
「可以這麼說,參加克蘇魯遊戲的隊伍或者說玩家通常可以分成四種類型。」楊千帆豎起四根手指,依序扳下地說:「其一是魔法師,為了探求魔道的深淵而參加遊戲,他們的隊伍被稱為『工房』;其一是武術家,為了除魔衛道、練氣修練而參加遊戲,他們的隊伍被稱為『門派』;其一是信徒,為了自身信仰而參加遊戲,他們的隊伍被稱為『教團』;其一是政府、軍方的職員與軍警,為了得到外星科技與軍事力量而參加遊戲,他們的隊伍則是被稱為『部隊』。」
李少鋒急忙低聲重複「工房、門派、教團和部隊」四個專有名稱。
「那四個只是通稱,工房偶爾也會被稱為『結社』,門派也有什麼派、什麼門、什麼家的名稱差異。」楊千帆停頓片刻,繼續解釋說:「總得來說,魔法師的『工房』和武術師的『門派』其實也可以歸在同一類,都是以『家族』為主幹、歷史長久的隊伍,成員幾乎在年幼時就開始練氣練武以便日後成為玩家,只是東西方有別,修練、武術方面也有細節差異才會分開稱呼。」
「那麼會出現魔法師和軍人待在同一支隊伍的情況嗎?」李少鋒問。
「這是必須賭上性命的遊戲,如果彼此對於目標沒有共識就不會待在同一個隊伍了,拿剛才提到的『紫網』為例,那是崇拜『冷蛛』的教團隊伍,他們將那支外星種族視為神祇,用著他人難以理解的方式獻上敬畏、崇拜與祭品,有必要時甚至會毫不遲疑地犧牲自己。如果不是信徒,甚至不會想要接近他們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也有因為人情、利益關係、傭金等理由加入理念不同隊伍的玩家,不過例外情況通常都不會持續太久的時間。」楊千帆解釋說。
「但是這個隊伍只有梁老師是魔法師吧?其他人都是學生?」李少鋒提問。
「除了老師,瞭望塔還有兩位魔法師,其他成員算是武術家。」楊千帆說。
那樣豈不是和說明內容互相矛盾嗎?魔法師和武術家待在同一支隊伍。李少鋒暗忖。
楊千帆在回答完之後也意識到這點,臉頰微紅,辯解似的補充說:「剛才也講過凡是總會有例外,而且我們所有成員都是認同瞭望塔的理念。」
「那麼像我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會分在哪類?我不是魔法師也不是武術家,更不是教徒也不是政府軍方的人。」李少鋒沒有追究下去,轉而問。
「這是相當稀少的例子,我們習慣稱為『迷途者』或『誤闖者』。」楊千帆說。
這是因為妳沒有好好保管戒指才會導致這個稀少例子的發生吧。李少鋒無奈地問:「因為遺失戒指的案例很少才會很稀少嗎?」
「並非如此,而是因為普通人通常在戴上戒指的當晚就會死亡,如果僥倖活下來,大多也會在第一次參加遊戲時死亡。克蘇魯遊戲相當需要夥伴的協助,試圖獨自闖關無疑是自殺行為。」楊千帆正色說。
總覺得楊千帆回答的理由和自己想問的不太一樣,而且戴上戒指的當晚就會死亡又是怎麼回事?自己難道在不知不覺間跨了鬼門關又幸運沒死嗎?李少鋒緊張地追問:「這麼說起來,妳和梁老師在看到我戴著戒指的時候也很訝異,提過什麼『第一道門檻』之類的話,那是什麼意思?」
「你在戴上戒指之後應該有看到什麼吧?」楊千帆不答反問。
「沒有耶。」李少鋒皺眉回答。
「這種玩笑不好笑。」楊千帆不悅地說。
「我沒有騙妳,真的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啊。」李少鋒說完,心有餘悸地搶先警告:「妳可別再拔刀子出來喔。」
「現在我們是同一個隊伍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