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虽已临近秋末,但花园中仍有不少的花仍开着。
我弯腰在地上折了一朵不知名的淡蓝色的小花,轻轻抖落上面的雨露,刚想戴在头上,就听见东面有长笛声传来。我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松手,那花砸在地上。正准备朝那传来长笛声的地方走,便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我回头,看见了乔埕,乔大人。
乔埕颔首,你可是听见了那长笛声?
是。我点头。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语气间没有半点的商量。
这是离裳的荣幸。我恭敬的答到。
他抬脚,走到我的前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朵被我扔在地上的花正好被他踩了一脚。我看了眼地上淡蓝色的汁ye和它残破的花瓣,随后便跟在了乔埕身后。
到了那传来笛声的地方,只见一身着白衣的男子背对着我们。
不知兄台是何许人也?乔埕对他喊道。
长笛声嘎然而止,那人转过身,看着乔埕,在下白漓。
乔埕半眯着眸子,不知白兄可有兴趣去我的府中坐一坐?我定当盛宴款待。
不了,谢谢乔兄的好意。白漓将长笛收起,对乔埕抱拳道,很抱歉误入乔兄的家,白某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处理,改日再聚。
行,那我就恭候白兄大驾了。
白漓对着我们笑了笑,便飞身离去。
我和乔埕站在原地,我问,乔大人,为何那白漓会知道你的姓氏?
乔埕看着白漓离去的方向,道,也许他看见了我大门处的乔府两个字又或许不是,谁知道呢?没人会在乎。
我咬了咬唇,心中越发的觉得奇怪,这几日不可一世的乔埕做出了很多他曾经都不曾做过的事。那么恭敬的讲话,甚至请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到府中去吃饭,还说什么会盛宴款待。
乔埕依旧看着白漓离去的方向,喃喃的说道,最近,天下怕又要不太平了。他忽的转过头,看着我,道,离裳,其实我记得昨晚发生的事。
我心中一惊,看着他,勉强勾起一抹笑,那乔大人倒是说说昨夜我们发生了什么。
乔埕看着我,目光幽深。
是的,我在赌,我在赌他其实根本就忘记了昨夜的事。只是我却不知道,如果一个人根本没有喝醉,又谈什么忘没忘记呢。
乔埕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低笑着,离裳,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赌对了。
小女子身份卑贱,还请乔大人日后莫要再拿小女子打趣了。我思踌半晌,终是低着头说出了这句话。 说出这句话后,我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落在了我的头顶,莫名的,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已经晌午了啊。我感受到他移开了视线,离裳,回院吧。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诺。
酉时,我避退了侍女自己一人朝着西面的一个小亭子出发。那小亭子是我才进乔府时发现的,西面人本就少,我发现那亭子时里面的石凳更是落满了灰。从那以后,这亭子变成了我一人之地。
原以为那亭子仍是没人,却未料到那亭中央竟站了一人。此时的天色还不算太晚,我看见那人穿着深蓝色的长袍,背对着我。只需要一个背影,我就知道,那人是谁。
我在亭外站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他福身,莫大人是在等乔大人?
莫殇转过身,看着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我在等你。
我愣住,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等,等我?
他揽起长袍在石凳上坐下,做了个手势示意我坐在他对面,听闻你现在是乔埕的宠爱之人?
我刚坐下的身子僵了一僵,似乎已经预见了他今日来找我是为了何事。我低笑了声,这些客套话莫大人也要同我说么?
你果然聪明。他笑着看着我,我要乔埕的军令。
呵,我嘲讽的笑了一声,把玩着垂下来的头发,莫殇,你有什么自信我会帮你?偷军令,可是要砍头的。
那是被发现了的后果,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你不被发现,就不会有什么事。
那又如何?我没有那么傻。把自己的性命赔了进去。我不会帮你的。我拒绝了他。
他看了我好一会才笑着开口,离殇,你还是这样,一纠结就会玩头发。
我心里一惊,将手收回,那又怎样?军令这东西根本不是我一个舞女能看见的,更别提偷。
你会有机会的,离殇。
我抬眼看他。
昨夜乔埕已经同你表明了心迹,他笑的意味深长,不是么?
我突然手脚冰凉昨夜乔府发生的事,他怎会知晓?
你
你是个聪明人,离殇,他打断了我,该知道哪些问题可以问,哪些不可以。
我愣怔的看着他,没说话。
他突然站起身,道,三个月后你若得到了军令,便来此地。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