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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敬之和老人没有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
那个大年三十的晚上,那个万家团圆温情泛滥的日子,当一对历尽磨难的苦命鸳鸯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节日时,老天爷终于撕去伪装的面具,露出了吃人的面孔。
那晚,杨敬之陪老人喝了许多酒,因为这是老人第一次度过有人陪伴的节日。杨敬之轻轻抚摸着老人那张风霜满面沧桑不已的脸庞,流下了心疼而又幸福的泪水。
“爹!我再也不会让您一个人过年了。我再也不会让您夜夜在孤独寂寞中度过。我会永远陪着您,生生世世!”杨敬之注视着老人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之后,两人就热烈的相拥在一起,急切的寻找着对方的嘴唇。终于,他们互相吻住了彼此的嘴唇,杨敬之将那个充满烟酒气息的舌头紧紧的含在嘴里,吸允,转动,他们甚至久久都不愿呼吸。
老人一把将杨敬之扛在肩上,狠狠的扔在床上,然后动手脱去自己的衣服。很快,老人就赤条条的站在了床前。老人的身材又黑又瘦,但非常结实,全身的皮肤黑油油的。老人那浓密漆黑的草丛中,一竿瘦长乌黑的老枪早已经昂首挺立。
杨敬之一把抱住老人瘦小的tun部,一口将那个黑油油的宝贝含在口中,那散发着浓郁腥味的宝贝涨满他的口腔,抵得杨敬之喘不过气来。杨敬之吐出长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一口将老人两枚黑黑的蛋蛋分别含在口中,老人胯下那浓烈的sao味熏得他几乎昏厥。
然后老人命杨敬之仰躺在床上,将他的两条长腿扛在肩上,将那钢筋铁骨般的老枪刺入了杨敬之体内。
“哦!……”两人同时发出满足的呻yin。老人肩扛双腿,将杨敬之的身体弯成个“V”字,挺起tun部,大起大落的撞击起来。
哦!……杨敬之梦幻般的呻yin着。
啪啪!老人撞击的声音回荡在小屋里。
正当两人沉浸在忘我的激情之中时,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呼啸的北风立刻钻了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寒噤,惊恐的看着门外。
管家手提一盏风灯Yin笑着站在一边,杨老太爷手拄拐杖,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嗦,面目紫青。他不停的用拐杖敲打着地下,大叫道:“造孽啊!……不知羞耻的孽仗!你丢尽了杨家的脸,你有何面目立足于杨家大院?”
杨老太爷大手一挥,几名家丁立刻涌了进来,将浑身的老更夫五花大绑,并用一团烂絮将老人的嘴紧紧堵住。
老人的眼光里先是充满了惊恐和乞求,看到杨老太爷Yin沉沉冷冰冰的脸庞,他终于绝望了。老人转头深情的注视着杨敬之,那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爱怜。
他轻轻点点头,仿佛在说,谢谢你,少主人!我这辈子足够了!今生我再不能疼你爱你了,来世我们一定做夫妻!
还没等杨敬之反应过来,几名家丁已经将捆绑的结结实实的老人装进了一口麻袋,然后迅速的消失在门外的北风之中。杨敬之大叫一声,顾不得穿上衣服,赤身裸体的追到门外,几名家丁冲上来将他死死按住……
下半夜的时候,杨敬之一个人坐在了北风呼啸的长江边,他知道,他的爱人已经早他一步到了这个地方。他呆呆的望着漆黑平静的江面,他知道,他的爱人已经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江水吞噬了。
杨敬之脸上没有一滴眼泪,心中也没有一丝悲伤。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想起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亲生父母不要自己,将自己送给大伯。大伯有了菊香和一凡后,根本看都懒得看自己一眼。菊香的心思完全在大伯和一凡身上,而一凡这个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儿子,甚至抱都不让自己抱一下。他忽然感觉全身一下子无比轻松。
杨敬之仰望苍穹上点点繁星,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那样卑微,仿佛夜空里一粒四处飘荡的尘埃。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身体,这具刚刚还被爱人百般爱抚的身体,上面的每一寸皮肤甚至还残留着爱人的气息。
杨敬之到死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看似公平的世界如此愚昧如此专横?同样都是老少恋,杨老太爷和菊香的不lun之恋能堂而皇之的被人接受被人津津乐道,而自己和爱人的忘年深情却为人所不齿,遭人唾弃。
杨敬之没有等到春天到来的时候,甚至没有等到新年的第一缕曙光。
在天边刚刚露出一丝鱼肚白时,他纵身跳进了冰冷的长江,到那里陪伴他的爱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