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倒粪就——直接泼街上。当然当街拉屎撒尿那也不是个事儿。
关于当街倒粪的记载比较有名的是巴黎,更出名的是他们移粪的办法是直接把粪丢到城墙外,结果粪越堆越高,最后差不多和城墙一样高,以至于攻城者曾经踏着粪堆直接越墙而入……
这里插一句,即使不是在黑暗的中世纪而在文明的罗马帝国时期,罗马城本身也是一股熏天臭气,好一点的地方在于罗马人热爱洗澡罢了。在人类进入工业文明时代之前,所谓城市的味道就一个字,臭(并不仅仅是因为屎,很多垃圾都处理不了只能堆放,人口越多越严重,所以暖风吹得游人醉的宋朝也是臭的,别想了)。
巴黎有名并不因为他特别脏,而是名城的记录自然比其他地方更多更详细更容易被突出。
相对能够更加集中资源的巴黎来说,小城镇的路况和建筑更是不敢恭维。石板路是别想了,哪怕是垫了一层石子的也未必有。所以除了满街粪臭之外,尘土飞扬也是免不了的。
四十大大就在这样的粪围里,展开了他的考察民生之旅。
好在这个镇只有一条街,他很快就走完了,站在简陋的市集上四十大大抄着手,向一个正在卖杂货的平民打招呼。
“你好,市民!”这空气真是一张嘴都齁的慌。
“…………”对方相当讶异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知道如何处理惊喜因而显得狂乱的表情,“我成为市民了!!我成为市民了!!!!我成为市民了!!!!!!!!!!”
四十本来还想问“你觉得幸福吗?”,结果被对方的狂喜乱舞给吓回去了,得了,按这架势也不用问了。
管家从背后用手捅了一下他的腰眼,有些不悦的提醒道:“大人,市民的称号请不要随意的这样免费的乱封给他人。这对我们的收入和您的威仪都是不利的。”
没错,citizen这个称号在现代社会的正常国家是个人都能取得,甚至是一种天生的身份。但在中世纪,成为citizen并非自然而然的事,citizen是平民,但在平民这个范畴当中,却是一种较高的身份,拥有更多的权利,比如,可以进入教会学习和从业,有机会解除到一定的文化知识,如果舍得卖屁股的话,说不定能在小教堂当上神父,多少改变一点命运。citizen之外的农民和农奴,所拥有的权利则更加稀少和低下。所以,市民这个封号,非市民想要获得,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最简单的方法是通过购买。
总而言之,这会儿四十大大等于白给人占了便宜。不过他倒不以为意,反问管家就算他把全城的人都白给,又能如何。
管家一听脸都白了,连连摆手表示使不得,大人如何能供得起如此之多的市民呢,这与把全城封为骑士一样是毫无意义的自杀之举。
等级越高所要消耗的资源越多,不像农奴一样只要很少的资源就能活着然后一直劳作到死,市民可能会拒绝从事较原始的劳作,而一个没有什么社会积累的市民,又无法从事较高级的职业。比方说,药剂师,又或者开个小酒馆。所以对市民称号设置门槛本身就是对这一阶级进行合理检定。
“啊,说到酒馆,咱们去喝一杯如何啊庞达?”收购了自家储存的变味葡萄酒,四十肖想了一下酒馆……的女招待。
“大人不去乡下看看了?”
“不去,一个个口歪眼斜有什么好看。”四十转身朝酒馆迈步。
“小心!大粪!!!!!”伴着这一声暴喝,一桶分量很足的粪铺天盖地的朝街面上泼过来。
四十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壮美的,屎尿在空中泼洒出一道完美而又散乱的弧线,继而朝着自己扑过来的场景。
他不由得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中世纪往街上泼粪泼到人引起过很多司法纠纷和私人恩怨,所以后来倒粪之前倒粪者都会大吼一声表明自己要倒粪了,以警戒路人。——至少大城市巴黎就是如此。其实Tren地区应该是有两三个算得上city的地方,但我实在懒得去查下属市镇的名字了。一般的城市也不要指望太大,毕竟在生产力不发达人口又少的地方建墙圈地本来就是苦活,而交通这个硬伤更是阻碍了其商业方面的发展。匈牙利这个国家又不像威尼斯公国一样水网发达(在1400年左右中世纪末期,威尼斯城拥有大量的市民,而且各种guild也相当发达,很大程度上是托了地理位置和交通的福)。像巴黎那样的算是巨型城市了,当然,东京汴梁(不是日本的那个哦)这样的人口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超级城市真正的是中国特产。在当时或者更早一些时间上的欧洲人眼中的文明又庞大的巴格达,其人口数量和城市规模是同时期中国首都的四分之一左右。直到今天,鬼佬们的city也有很多在中国人眼里只能算是小镇,但是ty这个行政单位被翻译成县在现在语境下并不妥当(ty就是伯爵领),倒是和日语的县级行政单位能对应。ty之下可以有好几个c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