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龙袍的模样做出来的。
钟离暮笺冷眼一瞥,自顾自端起茶盏品了起来。
钟离逸缣见他这样,也抖抖长袖坐回椅子上,双腿交叠,作有恃无恐状。
凡事钟离暮笺心中都有了定论,又何需他过多言语?
他们两这样,让站着的独孤敖显得略有些窘迫,仿佛他才是阶下囚一般。
钟离暮笺将茶盏放回桌上,举手投足文雅至极,似乎现在身陷困境的另有其人。
被清茶温润过的嗓音显得格外好听,也没了先前的凉意,反而透着一丝暖阳的气息。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可丞相连人都算不上,就算是黄金龙袍加身,又有何用?”
果然,此言一出,让原本窘迫的独孤敖彻底黑了脸。
“死到临头还这么不知好歹,来人啊。”
“在!”
独孤敖大手朝钟离暮笺一指,“把他给我拿下!”
“啊!”
独孤敖话音刚落,便听得身后一声低吼,他慌忙转身看去,只见他先前安排的那个领头将士,睁眼倒在血泊之中。
而那流着血的长刀,正握在其中一个将士手里。
独孤敖开始慌了,他颤抖的指着那些将士,“反了你们!”
那些人皆神情冷淡的看着他,随后,将手中一把把的长刀举起,朝独孤敖一步步逼近。
独孤敖吓得连连后退,慌乱的挥着手,“你们,你们别过来,只要你们杀了他们二人,助我夺得江山,我一定给你们加官进爵。”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那些人对他抛出的利益皆是充耳不闻。
“你们根本不是我原先安排的那些人!”
独孤敖突然冷静下来。
他原先安排好的人,都是誓死追随自己的死士,怎会临阵倒戈。
而眼前的这批人,其中一个就能轻松取了他的将领的性命,自然不是等闲之辈。
钟离暮笺的声音幽幽响起,似从空谷而来,带着些许赞赏之意。
“丞相大人好眼力。”
只可惜,发现得太晚了。
独孤敖满脸不可置信,他徒然跌坐在地,眼神涣散,口中喃喃,“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我那五千死士呢?”
钟离暮笺抬脚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宛若俯视一只蝼蚁草蜢一般。
“那些人,估计都死于我的影卫军手下了吧。”
独孤敖呆滞的眼睛中,一股微茫一闪而过,“影卫军?”
钟离暮笺蹲下身与他平视,“丞相大人,本王记得很早之前就已经提醒过你,钟离王朝之所以能够保持千秋万代,自然有其中不为人知的秘密。只可惜,这个玄机,你到死才参透一二,着实可惜。”
独孤敖在他的眼底,看到的除了讥讽就是嘲笑,“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钟离暮笺呵呵一笑,“丞相莫急,事情还没结束,又怎可草草了结你的性命?难道你就不想,在临死前看看那些誓死拥护你的人,跟他们最后交代几句?”
“你……”独孤敖的眼神明了又暗,暗了又明,最后沉下声道:“钟离暮笺,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似乎听到了个极大的笑话一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钟离暮笺在内,都笑出了声。
“若说欺人太甚,丞相自是举世无敌。”
“你……”独孤敖再次语塞,气得一张脸涨红。
钟离暮笺抬眼透过木格雕花的窗棂,看了看外面。
夜色将尽,天边泛起一道白色的亮光,将近处的天空都映照成藏青色,还有几颗零碎的星星,闪着最后一点微光。
黎明即将来临。
钟离暮笺转身,将坐在一旁的钟离逸缣从椅子上扶起来,“皇兄,是时候换龙袍上朝了。”
钟离逸缣点头,抬脚朝寝殿走去。
不再理会一旁的独孤敖,钟离暮笺大步走出大殿,门外是一片厮杀过后的景象,尸横遍地,满目疮痍。
血洗过后的皇宫尤其静谧,偌大的宫殿里,只余寥寥数人。
很空寂,亦平静。
钟离暮笺在高台之上,负手而立。他的正前方,是即将破夜而出的朝阳。
赤色的朝霞镀着一点黄色的金光染红了天际,温度渐暖,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钟离暮笺薄唇轻启,唇角勾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这个江山,只会姓钟离。”
钟离逸缣黄袍加身,整个人俊朗了几分,身后的一干将士用刀架着独孤敖,朝钟离暮笺走来。
行至钟离暮笺身侧,他顿足,笑得如沐春风。
“走吧。”
去将那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还钟离王朝一个太平。
钟离暮笺颔首,与钟离逸缣并肩而行。
独孤敖的大宅院里,里里外外坐满了身着朝服的官员。
而丞相府的大门口,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