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仁慈了。
“王爷,你不高兴了?”风漓陌的语气中含了几分幽怨,听得钟离暮笺心都化了一大半。
“没有。”
风漓陌直接将怀中的画朝他眼前一递,“那这两句诗是什么意思?”
记得这两句诗,爷爷在给他取名的时候便念过,不成想竟是出自此处。
钟离暮笺伸手覆上他的手,连带画轴一同握住,饱含深情地看着他。
“我心如漓水茫茫期待归凄,你人如陌上苍玉迢迢难寻。衍之,我喜欢你,并不是心血来chao一朝一夕,而是日思夜想,久久生情。”
虽然类似的话钟离暮笺每日与他耳鬓厮磨时都会说给他听,可这句话,却让风漓陌觉得尤为窝心。
二人又在墙外厮磨了好一会儿,再进去时,只见四周空无一人,只有钟离逸缣独自坐在院墙边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安唉声叹气。
“他们人呢?”
钟离逸缣用眼白白了他们一眼,“走了。”
“那皇兄你坐在树上做甚?”
钟离逸缣再次用眼白白了他们一眼,“看夕阳。”
风漓陌抬头看了看头顶高挂的太阳,这大白天的,看什么夕阳?
钟离暮笺伸手揽过他的肩,“他们这一走,得到明天才会有定论,衍之,我先扶你下去歇息吧。”
听到“歇息”二字,风漓陌本能地脸一红,夹,紧了双腿,然后面态娇羞的点点头,任由他搂着走了。
沉溺于爱河里的他们,都没有感受到来自皇上那两道目送着他们离开的幽怨又彷徨的目光。
第二日一早,他们刚用过早膳,那些被派出去的影卫军将领便陆续回来了。
他们的总将领风幕尧第一个抵达,他刚跪下,其他人便跟着到了,在钟离暮笺和钟离逸缣面前跪了一片。
风幕尧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回禀皇上,回禀王爷,独孤敖的振南大军看到了鱼腹里的劝降书,皆军心涣散,而其军将领,也不愿做个光杆将军,振南大军,降!”
“好!”钟离暮笺从椅子上站起来,“其他大军消息如何?”
“回禀王爷,振北大军,降!”
“回禀王爷,振西大军,降!”
“……”
一连十个降,皆掷地有声,风漓陌走到钟离暮笺身边,“那,现在就只剩下驻守在帝都城内的五千兵士了。只是,该用什么方法,将其招降呢?”
钟离暮笺脸上闪过一抹肃杀之气,“他们都是誓死追随独孤敖的死士,留着只怕会是祸害,还是交给影卫军处理好了。”
风漓陌也没再坚持,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懂。要想永除后患,就不能姑息养jian。
而凤管家,却在这时疾步而来,神情肃穆,似乎有什么要紧之事。
“皇上,王爷,独孤右相来了。”
“什么?”
三人相视,暗道不妙,独孤敖怎么这个时候来,莫非是他们的招降计划已经被人禀报给他,来这兴师问罪来了?
钟离暮笺本能地将风漓陌拉到自己身后,便见凤家一群人,簇拥着独孤敖不疾不徐地朝他们走来。
钟离暮笺忙示意那些影卫军将领朝两边站,握着风漓陌的手的力道不禁加重了几分。
独孤敖刚清理了门户,自然神清气爽,步步生风,整个人看上去春风得意得紧。
他见钟离逸缣,急忙走上前跪了下去,老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和王爷王妃恕罪。
接驾?
风漓陌狐疑地看了一眼钟离暮笺,后者和他一样,一颗方才悬起来的心,缓缓地放了下来。
只要不是兴师问罪,那就好办得多了。
钟离逸缣坐在椅子上没说话,亦没有让他平身的意思,眼睛直直地盯着站在距离他五步开外的风慕言。
他深知,独孤敖亲自来接他回去,必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他更郁闷的是,从此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风慕言了……
既然他没让起,独孤敖也只好跪着,低着头接着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皇上和王爷随臣回帝都主持朝政。”
钟离暮笺心中冷笑,好一个主持朝政,恐怕,朝中那些对钟离王朝忠心耿耿的大臣们,都被弹劾得差不多了吧?
让他们回去主持谁的朝政?
钟离逸缣为难地看了钟离暮笺一眼,后者却对她点点头。
钟离暮笺放开了风漓陌的手,“回去可以,但本王在三天前就把风漓陌休了,如今他已不再是我钟离家的人,也不用跟着我们回去了吧?”
独孤敖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奈何万事以大局为重,当下便爽快答应了,“那是自然。”
钟离暮笺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别耽搁了,速速启程吧!”
“是。”
风漓陌深知他们此行凶多吉少,但也明白钟离暮笺将他留下还有其他事要他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