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风漓陌拉着衣袖,朝他摇头阻止了。
罢了,对于风漓陌,他除了妥协还能如何。
“都起来吧。”
钟离暮笺牵着风漓陌走到台上,黄浦絮忙命人抬了一张桌案,上面文房四宝,一应俱全。
钟离暮笺从袖中掏出一个墨绿色的请柬,高举着展示在众人眼前,“以本王的墨帖为据,若是王妃在这次墨宴中不能夺嫡,本王愿将墨帖奉还,从此与王妃一道在墨宴上永久除名。”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要知道这墨帖不仅仅是一个宴会的邀请函,更是身份权贵的象征。
风漓陌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而钟离暮笺却从容淡定地命人在距离风漓陌十丈远的地方放了把椅子,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中走过去坐定。
而第一次举办这种宴会的新科状元,早已经是汗如雨下。
他在之前是听人说过这富贵人家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今日得见,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个错综复杂法。
他突然担心自己以后还没到仕途不顺的地步,反而成了这些人勾心斗角,互相争斗的刀下魂。
正抬手擦干间,他猛然暼见门外有一个身影,穿着一身上好锦缎制成的衣服,躲在门外的石狮子后面,用一把折扇遮住了脸。
他顿觉奇怪,便趁人不休息,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这才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召见过他的当今皇上。
钟离逸缣偷偷摸摸地带着贵公公跟着钟离暮笺溜出了皇宫,到了酒楼门前却不敢进去,只好躲在石狮子后面,不时伸长脖子察看里面的情况。
贵公公不解地道:“皇上,既然来了,为何不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钟离逸缣一把折扇将脸遮了个严实,“没办法,要是暮笺那小子知道我跟着来了,还不定得怎么数落我呢。你说,这么大个酒楼,绕了一圈居然没个后门,真是气煞我也。”
钟离逸缣满腔抱怨,根本没发现已经走到他身边的王彦清,看贵公公不住地给自己使眼色,嫌弃地看着贵公公道:“我说贵公公,你也真是在宫里呆惯了,才出来不一会儿就让沙子给迷了眼睛。我告诉你啊,你自己处理,别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你吹。”
说完,像是为了验证自己说到做到似的,当即转身不再理睬贵公公。
“啊!”钟离逸缣一转身,便看见站在自己身后已久的王彦清,像见了鬼似的大叫一声,随即又立刻反应过来场合不允许,立马伸手捂住王彦清的嘴把人拖到石狮子后面。
王彦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捂,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挣扎着让他放手。
钟离逸缣见没引起里面的人注意,这才松了手,然后警告道:“嘘,小声点。”
要不是因为他是皇上,王彦清真的想扔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是皇上呢,当然得让着他了。
“皇上,不是我叫的。”这话王彦清说得甚是委屈,明明是钟离逸缣自己叫的,捂他的嘴做甚?
一旁的贵公公也看不下去了,出声为王彦清打抱不平,“皇上,刚才那一声是您叫的。”
“是吗?”钟离逸缣仔细一想,好像真是他叫的。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立马转移了话题,对着王彦清道:“喂,我问你,这酒楼怎么进去?”
王彦清明显跟不上他的智商,双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当然是走进去啊?”不然还能怎么进去?
他话才落,脑门就遭了一记结结实实的爆栗。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是问,除了正门,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的?”
王彦清吃痛地捂着脑袋,仔细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有,为了防止有人混进去,后门早些天就被封了。如果皇上想进去又不被人察觉的话,那就翻墙吧!”
反正后院的围墙又不高,如果钟离逸缣腿脚利索的话,翻个墙根本不是问题。
虽然翻墙这事钟离逸缣向来不齿,但没办法,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知道钟离暮笺那小子在里面干什么,他还是说服了自己。
“行,翻就翻,”然后指着王彦清,“你,给我当垫脚凳。”
王彦清当场炸毛,“为什么是我?”
钟离逸缣却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噼里啪啦一通数落:“不是你,难道是贵公公吗?贵公公一把年纪,你怎么忍心让他做这种事,尊老爱幼你懂不懂,你那些圣贤书都被读到哪去了?”
王彦清疼得嗷嗷大叫,被钟离逸缣一路提溜着朝后院围墙走去。
而贵公公却跟在后面笑得春光灿烂,这皇上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皇上可是连宫里的围墙都能自己翻上去的,要什么垫脚凳啊?这皇上啊,就是小肚鸡肠,人家状元不就是揭了个短吗,至于这么对待人家。
好歹,那也是个状元啊。
可这些话贵公公就只敢在心底想想,谁不知道当今皇上虽然处处被独孤敖压制,但自尊心却是极强,打不得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