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柔情蜜意的样子,郝管家在心中暗自盘算着,要不要明天让厨房炖点牛鞭羊鞭什么的给二位主子补补。
但是,在炖牛鞭汤之前,他猛然想起还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必须立刻向王爷禀报。
于是,他顶着一张慷慨赴义,视死如归的老脸,走上前打破了二位主子间难得的恩爱场面。
“王爷,左相大人在前堂等候多时了。”
“哦?”钟离暮笺脸上是满满的被打扰后的不悦,但又升起一抹不解。
想来这左相大人殷游朔向来谨小慎微,与他又无半点交集,他们之间素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况且,这左相大人可是独孤敖的一位谋士,得独孤敖提携才有了今日的位置,如今却突然登门造访,想必来者不善。
钟离暮笺拍拍风漓陌的手背,你先到寝殿等我,我去会会这殷左相。
风漓陌也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点点头,随郝管家回了寝殿。
钟离暮笺踏进前堂,只见一个身穿灰色短袍,打扮成下人模样的殷游朔独自一人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身旁桌上的茶杯被他拿起又放下,看样子很是焦急。
“不知左相大人到访,有何贵干。”
看到钟离暮笺进来,殷游朔连忙跪在地上,“微臣见过王爷。”
钟离暮笺将他从头看到脚,“左相大人怎地这副打扮?”
“回禀王爷,微臣有要事相告。”
钟离暮笺转身坐在主位上,伸手示意他坐下来慢慢说,殷游朔却不肯,扭头看了一眼椅子,然后站在原地看着钟离暮笺道:“王爷,右相大人在江南一带汇集了大拨民兵,日夜Cao练,长此以往,恐怕对钟离江山不利啊!”
“什么?”钟离暮笺气得一拍桌子,“好个独孤敖,他这是要公然造反不成!”
他知道独孤敖野心勃勃,没想到却有胆量搞出那么大的动静。
征收民兵,亏他想得出来。
光凭这一点,独孤敖便是死罪一条。
只是……他不解地看向殷游朔,“如此重大的消息,想必独孤敖一定会将各位的口封得死死的,左相大人又为何要将这消息透露予本王。”
殷游朔双唇翁动了几下,最终只是说了六个字:“良禽择木而栖。”他虽是独孤敖的谋士不假,独孤敖也有恩于他。可是,近几年独孤敖野心日益壮大,暗中招纳了一大披能人异士养在家中,天天为他出谋划策。而他,对于独孤敖来说,早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这官场上的尔虞我诈,钟离暮笺自然心知肚明,他默然地点点头,“想必此地左相大人不宜久留,日后若有什么消息,派人传信便是,你我还是不要碰面为好。”
送走了殷游朔,钟离暮笺一刻不闲的就朝寝殿走去。
却远远地就看到了在院门口侯着的郝管家一行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去伺候王妃?”
对于这件事,郝管家也表示很无奈,“启禀王爷,王妃不让我们伺候,还特地吩咐我们,就算是王爷来了,就让王爷自己一个人上去,让我们离得远远的。”
钟离暮笺蹙眉,衍之这是在玩什么把戏。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支退了郝管家,“既然王妃有言在先,你们照做便是,都下去吧。”
说完,一个人走上了寝殿。
钟离暮笺打开门,却发现目光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正诧异间,只听得侧殿珠帘后面发出的流水声。
他放轻了步伐,轻轻掀开珠帘,却看见了让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一幕。
宽大的白玉池上,水汽氤氲,朦胧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光景。
在水汽弥漫的池边,背对着他坐着一位身穿一袭红色纱衣的少年。
纱衣里面未着寸缕,白皙的皮肤印着暖黄的烛光,显得半明半昧,若隐若现。
升腾的雾气将他身上的红色纱衣沁上淡淡的shi气,使得红色的纱衣半贴在他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躯。
一头墨发胡乱散至腰际,衣衫半敞间,露出一条修长而又光滑如玉的美腿,细腻的脚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撩起一捧水,又向空中洒去。
钟离暮笺硬生生的看痴了,呆愣愣地现在珠帘后面,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略带沙哑地唤了声:“衍之……”
那红衣美人闻声转过头来,眼中蒙着一层雾气,看上去慵懒得向一只猫。眼角的泪痣在被水蒸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清晰。
他眼角一挑,笑得三分含情,七分带意。
钟离暮笺只觉眼前的一切太过不真实,吓得他一刻都不敢停留,转身就朝外走去。
直到打开门,吹着夜风,看着天边那一抹残存的白光,才觉得神志清明了一些。
腰间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背上那一抹隔着衣料传来的shi热感清晰可辩,钟离暮笺深吸了一口气,半天不敢吐出来,直接僵硬的任由风漓陌抱着。
风漓陌穿着一件薄薄的红色纱衣,几缕头发被水汽shi透,粘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