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推开我上前把那个贱`人捞进怀里,伸手轻轻覆在他脸上抚了抚,“疼不疼?”十分珍重似的,语气是我从没听过的疼惜。
我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一把火烧爆了,疼得我脑袋充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窦临川好像忘了旁边还有我这个人,搂着丁翎安慰了一会儿,才转身把他护在身后,脸色黑沉的看着我。
他这种样子我最清楚不过了,每每他即将勃然大怒之前就是这样的神情。如今,他竟然是用这副怒容对着我。
“季涧,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这么绝情?”我嘴中发苦。
他没有正面回应,只是侧了侧头,径自柔声对丁翎嘱咐:“我待会去给你买药,你回车上等我。”
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难看,仿佛是为了火上浇油,这时我看见丁翎站在他背后,在窦临川看不见的角度,抬起脸对上我的怒视,继而扬起眉毛,缓缓、缓缓地,拉开一个轻蔑的讥笑。
他笑盈盈的,张嘴无声说道:我赢了。
一如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在我眼前复刻上演。
这个贱`人!!!
我恨不能现在就冲上去杀了他,食其rou啖其血,将他踩在我脚下,让他看着我与窦临川恩爱。
可现实却与我想象相悖,现实是我被他和窦临川羞辱得凄惨狼狈。
我血红着眼,满是狰狞。
却被窦临川一句话钉在原地。
“你还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
他走到丁翎之前的位置坐下,我问他怎么为什么一点重新来过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他说:“我给过你了。”
我茫然,从分手到现在,他哪有给过我一丝一毫的奢望?
“那次我出差提前回来就知道了,之后我每天都在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知悔改。”
我彻底慌了,原来他早就撞破了吗?居然不是陈望告诉他的?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临川,我——”
“你还想辩驳什么,说你只是酒后乱性,那之后的无数次也是他强迫你?说出来你自己都不信吧。我说了不会原谅你,不要再以任何方式联系我。到此为止。”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冷静地看着我,仿佛看穿一切的样子,什么都难以引起他的情绪波动,没有热烈的语言和肢体表达,我根本就察觉不到他对我有多深刻的爱意。
积攒许久的委屈都在此刻找到出口,疯狂地倾泻而出。
“就是因为你太寡淡无趣,我才会用出轨的新鲜感来维持对你的爱啊,否则怎么会甘心忍受死水一般的生活。我一心一意维持我们的感情,你都没有为我考虑过哪怕一丁点吗?”
“觉得无趣你大可分手另寻他人,而不是作为你一心一意出轨的理由。我为曾经的过失向你妥协了,之后都没有再犯过,也原谅了你第一次出轨——或者并不是第一次。事到如今你仍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还是你以为这样就能安慰你那点微不可查的羞耻心,那也是为了你自己而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把我对你仅存的感情都耗光了。”
他很少对我说过这么长的话,现在却是亲手磨灭了我们之间微乎其微的最后一点可能。
我被他话里眼中的寒意冻在原地,木然看着他离开,走向他新的恋人、新的人生。
不再有我的人生。
我确切认识到。
我失去了窦临川,我什么都没有了。
跌入绝望深渊的前一刻,我想起了向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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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翎)
“明天三点,出来谈谈。”那边说了个地址。
不自量力。
我嗤笑,“好。”
【窦临川,我下午出门买个东西,买完能来接我去你公司吗?】
【好,什么时候?】
【三点半吧。】
我把地址发给了他。
他没有让我失望,提前十分钟到了这里,我利用咖啡厅玻璃墙的反光,看见他走进来,非常完满地看完了我一手安排的剧本。
反应也很让我满意,看上去心里已经没有对季涧丝毫的留恋了。
我站在他身后,向季涧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这个胆敢辜负他的渣滓。
我坐回车上,安心等候他回来,抱住我安抚说“对不起”。
就可以再向他要一个冰淇淋。
他果然环住了我,叹了口气,说:“傻子。”
我乖顺靠在他怀里。
“以后不要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也不用再出来单独和他见面,我对他没有感情了。”
我惊愕地僵住,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是痛心失望、抑或疏远陌生?
他过了半晌抬起我的脸,“怎么不说话?”
看到我满脸泪痕的时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