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他没想到白越会这么决绝,更没想到周泽林会伤成这样。
当他看到周泽林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庞,嘴角挂着自嘲的苦笑,无声地流泪的时候,他忽然就明白了:原来一个人伤心绝望得彻底的时候,根本无法用理智思考和控制,只能任由那些汹涌的情绪冲破故作平静的面具,整个身体都被情感控制,成为宣泄的出口。
即便是两年前,白越和周泽林刚分手的时候,周泽林更多的是痛苦,却没有这样绝望。
两年前。
“哐当“,沈铁君打开周泽林公寓的时候,踢到了一个酒瓶。接着这个滚动的酒瓶碰到了别的酒瓶,整个屋子的地板就是”哐当哐当”的声音。把沈铁君吓了一跳。
他赶紧开灯。惊诧于满地的酒瓶,以及那个窝在墙角蓬头垢面的周泽林。
刚开始,周泽林公司也不去,日日到他的酒吧报到,借酒消愁。他陪周泽林喝了几天,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他赶回家去。等他忙完事情,特意去看看他的时候,却发现周泽林简直变本加厉,一股要把自己给喝死的劲头,才没几天就把家里的洋酒喝得七七八八。
沈铁君看到昔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好友,把自己搞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火气蹭地一下窜起来,实在是恨不得把他骂醒。
于是他一把薅住周泽林的衣领,拍着他的脸,开口骂道:“我草尼玛的周泽林,你做这副样子给谁看!TM的谁会可怜你!”
“醒了没有?啊!?早知有今日,你又何必当初?你当初在外面风流快活拈花惹草,你就该料到你会有今日!”
“白越不甩你才怪!”
“你现在反倒作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都是你活该的!”
挂着两个黑眼圈,大眼袋的周泽林,在听到“白越”两个字的时候,终于给了点反应,不再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肿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口齿不清地反驳道:
“不是那样子的,我不是故意的…”
沈铁君松开他的领子,在旁边的沙发坐下,喘了一口气。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对不起他的…”周泽林曲起双腿,双手抱膝,脸埋在腿里,蜷成一团,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那你就振作起来,去和他讲清楚啊!你躲在这里喝酒有什么用!”沈铁君生气道。
可周泽林哪里听的进去。只是不停地在那重复那句话。
沈铁君还想开口再说点什么,眼角一扫,刚好看到周家父母站在还没来得及关门的门口。不知道他们站在门口看了多久,沈铁君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
他踢了一脚周泽林,赶紧起身,大声招呼周家父母:“周叔叔,周阿姨。”然后匆忙地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散气。
周爸爸脸色铁青,看着自己儿子窝囊的样子,简直气急攻心。不仅和一个男人谈情说爱,现在被甩了,居然废成这个样子。不管公司,不管父母,连自己都不管。
越想越气,周爸爸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个空酒瓶就往周泽林身上砸去,怒骂:“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废物!”
周妈妈和沈铁君想拦也拦不住。瓶子砸到周泽林蜷起的后背,然后掉到地上,摔了一地的玻璃。
周妈妈大喊一声:“周伯侯,你要打死你儿子吗?!”眼睛红红地扑到儿子跟前,仔仔细细地看自己的儿子有没有伤到。
“他不是我儿子!”周爸爸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可意料不到的是,周爸爸本就气血上涌,这一转身,脚步不稳,踩在一个酒瓶上,一下就摔在地上!
“老周!”
“周叔叔!”
沈铁君把周叔叔送到医院,安慰好周阿姨后,又返回周泽林的公寓。
可等他回到去一看,狼藉的客厅不见周泽林的踪影。他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终于在卧室里找到了周泽林。
周泽林静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盖着被子,脸色有些苍白。
沈铁君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床前,猛地一掀被子。
浅色的床单上一大滩鲜红的血迹!新鲜的,滚烫的血ye正从周泽林的右手腕潺潺地流出来!
第7章 新的一天来临了
不一会儿,沈铁君办公桌上的烟灰缸就塞满了香烟头。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原本躺在沙发上的周泽林已经起来了,正呆呆地坐着。
“老周,我先送你回去吧。不要想太多了。”沈铁君摁熄烟头,站起身,走向周泽林。
下楼的时候,沈铁君看到叶舟坐在靠近门口的地方,似乎在特意等着他们。
沈铁君略一思索,道:“老周,我这里还有点事,我让小叶送你回去吧。我听小叶说你是他的上司,他可以送你回去。”
周泽林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沈铁君和他们走到叶舟的车前,让周泽林先上车,叶舟绕过车头,正打算开门上车的时候,沈铁君按住叶舟的肩膀,说:“如果方便的话,你今晚在老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