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交了钱赎人,此事一传十,十传百,都以为白鹿观是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捏,后患无穷啊,今日来个胡屠夫,明日来个李屠夫,难道一直被人讹诈。”
有人开始站队了,“是啊,咱们白鹿观这些个道士,还怕一个市井屠夫不成?师兄弟们一起去三通客栈救志平师兄,再把那屠夫狠狠揍一顿,看以后谁敢惹咱们白鹿观。”
“算我也一个,我也去。”
也有反对的,“此一时,彼一时也,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帮不了景王殿下,也不能给殿下添乱啊。志平师兄就是在色字上栽了跟斗,经过此劫之后,定会吸取教训,修身养性。不会再惹事了。”
“附议,风沙天大街虽然没有几个行人,但是三通客栈围观者甚多,到时候传出去,只会说一群道士欺负一个屠夫,那屠夫捉jian拿双,有目共睹,屠夫若去衙门告志平道长与妻子通jian,他也有理,还有证人,等衙门派衙役过来拿志平道长去过堂对质——岂不是更麻烦?”
“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必须要保护志平师兄。这次师兄吃了大亏,他将来定不敢再犯了。”
有人冷笑,“志平师兄若不爱女色,母猪都会上树了,他好几次把娼妇从后门带进来嫖/宿,搞得禅房乌烟瘴气,我住在隔壁都听到声了,他还死不承认,把娼妇藏在柜子里。他就是个祸害,迟早把咱们白鹿观祸害干净了!我看不用拿钱赎人,就让那个什么胡屠夫砍了脑袋,咱们以后才能过清净日子。”
言下之意就是灭口,借胡屠夫之手杀了隐患。
立刻有人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当年若不是志平师兄把你从大街上捡回来,你现在估计还端着破碗在城隍庙要饭呢!”
“养我的分明是景王殿下,不是志平师兄,如今殿下被此人拖累,为了不甩了这个累赘?”
双方为了保还是弃开始口水战,若不是陆缨在场,八成要打起来。
看来景王去藩地之后,储位渺茫,人心浮动,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别吵了!”观长站起来,一锤定音,“把人捞回来再说。”
观长拿了银票,带着同门,浩浩荡荡跟着陆缨去了三通客栈,武都头居然和汪大夏相对而坐,举杯同饮,志平道长鼻青脸肿的蹲在墙角,“观长救我!”
看着眼前的猪头,若不是声音熟悉,观长都认不出他来。
武都头见对方来了六个人,将浑家往旁边一推,拿着杀猪刀横在中间,“哟,这是交钱还是抢人?来这么多人,以为胡屠夫怕你们这群臭道士不成?”
观长见武都头和汪大夏都戴着眼纱,“你们夫妻两个至今不以真面目示人,怕什么?是不是做惯仙人跳,怕其他苦主认出来,去衙门吃官司?银票可以给你,先把眼纱取下来。”
武都头是顺天府衙门的招牌都头,打虎英雄,很多人都认识他,为了掩盖相貌,他还故意在下巴贴了一圈络腮胡,但是若摘下眼纱,怕是会被人认出来,所以武都头坚持不肯,找个借口,说道:
“你们别以为我傻,我捉jian之前打听了,你们白鹿观是景王府的私产,你们都是王爷的人,而且人多势众,如果被你们看清楚相貌,被你们找到,将来你们打击报复我们夫妻,我们夫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看来就是赤/裸裸的仙人跳了。观长问:“所以你并不姓胡?”
武都头嘿嘿笑道:“那当然,今日除了我浑家那对大nai/子,就没有一个是真的。”
汪大夏还配合武都头的话,把胸脯示威似的晃了晃,“道长要不要来验验货呀?”
到这个时候,就需要博弈了,谁胆子大谁赢。
惊得白鹿观一众道长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这个sao浪劲也太大了,难怪志平师兄会中了圈套,换成我也……咳咳!
进来的时候,描有车夫志平画像的通缉令还贴在客栈墙上呢,幸好这个莽夫把志平打成猪头,一群人围观都没有人看出他就是墙上通缉犯。
通缉令上写的很清楚,抓到此人,一千两银子的赏银。
这个玩仙人跳的莽夫自以为赚了五百两银子,却不知他明明可以合理合法赚双倍的!
眼大漏神的蠢货,观长轻蔑的把五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案几上,“放人。”
武都头拿起银票,塞进怀里,拉着汪大夏的手,“我们走。”
志平道长见武都头远去了,忿忿道:“哼,一对贼公贼婆!”
啪!
观长扬手就是一巴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们白鹿观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来人,将他抬回去,按门规处置。”
志平道长晓得自己错了,挨打也不敢做声,何况比起刚才武都头的窝心脚和毁容拳,观长这一巴掌就像蚊子咬一口似的,不算疼。
掌柜的赶紧追上去,“那个……房钱和酒菜钱麻烦结一下。”
其实应该找武都头,毕竟志平道长没有真的睡觉,东西也不是他吃的,但是武都头手里那把锋利的杀猪刀太可怕了,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