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另一次针对魏大夫的行动?单是抓了臭道士一个人没有用的,白鹿观所有的道士都很可疑。”
汪大夏立刻说道:“那就都抓起来,往刑房里一扔,撬开一个人的嘴就够了。”
陆缨提醒道:“景王毕竟还是亲王,白鹿观是景王私产。你以为锦衣卫可以为所欲为,擅闯亲王的地盘?”
汪大夏急躁的团团转,“那怎么办?难道拿这个死太监没有办法?”
陆缨说道:“魏大夫的仇是必报的、该查清楚的疑点也要捋清楚。还有,你确定那个臭道士就是通缉令上的人么?慎重起见,还需和他打个照面的人亲自验看。”
魏采薇说道:“我去,我在搭车的时候和他讨价还价过,记得他的相貌,还能够听出他的声音。”
汪大夏不想让魏采薇冒险了,“除了你,顺天府衙门的武都头也见过他的相貌,和他说过话,我还是去请武都头帮忙。反正风沙天,大家都戴着眼纱,站在对面不相识,让武都头去三通客栈指认臭道士。”
魏采薇的身体刚刚恢复,脸上稍微有些血色,不能再折腾,陆缨也认同汪大夏,“那就赶紧把武都头叫来,我们一起商议明天三通客栈的计划,要确认他的身份,还不能打草惊蛇。”
魏采薇见没她的事情了,就回去琢磨那件几乎不能完成的事情:要户部侍郎严世蕃把拖欠裕王府两年的俸禄吐出来。
根据陆缨的提醒,此事需要裕王贿赂严世蕃,如今裕王消极避世,那么裕王妃给严世蕃送钱行不行?
虽然裕王妃如今也穷的很,可是烂船还有三斤钉呢,典当首饰凑出一笔钱,贿赂严世蕃,用小钱换大钱,等克扣了两年的俸禄到手,再把首饰赎出来,这日子也能凑合过……
陆缨汪大夏等人连夜部署了一个仙人跳计划,联合武都头反复演练,到了半夜方休。
次日,汪大夏起床,陆缨已经命人将穿戴之物准备妥当了。有一件女子穿着用来包裹胸脯的主腰,只不过主腰前面有两个兜,兜里缝进去两个山东硬面大白馒头,这馒头用料足,一个起码有半斤重。
汪大夏光着膀子,把主腰贴身穿在身上,胸口托着一共一斤重的大馒头,就像两团盔甲。
奇怪,这玩意明明不重,穿着怎么觉得有些累?
主腰后面有两排束缚带,以固定前面乱晃的两坨rou,汪大夏双手背在后面,手指勾着带子,怎么都系不紧,不一会,双手像是在老陈醋里泡过似的,都酸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一个声音响起,“是我。”
正是魏采薇的声音,汪大夏连忙披了件衣服开门。
魏采薇提着自己的妆奁,“我帮你梳个妇人头。”
四周无人,汪大夏胆子肥了,把外袍一敞,露出红艳艳的主腰,“想帮我穿上这件小衣服吧,我在背后系不上。”
少年人的身体略显得削瘦,但是脱衣有rou,魏采薇的手指抚过汪大夏如蝴蝶翅膀般的肩胛骨,轻柔的将主腰两排带子抽平了,然后扯住两根带子,用力一抽。
“啊!”
汪大夏发出一声令人容易想歪的呻/yin,“好闷人也,捆的太紧了,我觉得呼吸困难,松一点吧。”
魏采薇说道:“不行,再松走路会摇晃的,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是勾引男人的yIn/妇。”
“不行不行,我受不了,我不能呼吸了。”汪大夏说道:“我本就是个卖眼纱也卖身的荡/妇嘛,晃一点才符合我这个人——符合我要假扮的这个人。”
魏采薇一听,觉得还挺有道理,就稍微松了松带子,在背后打结,还把汪大夏的手放在稍长的那根带子上,“要脱的时候只需把这根带子一扯,就解开了,千万不要扯错带子,会越来越紧的。”
上一世,汪公公只要在家,每天早上都帮她系主腰上的带子。
重来一世,居然变成我帮你了,魏采薇很是感慨。
穿上主腰,魏采薇给他穿上一件竖领的白绫袄,竖起来的衣领包裹着脖子,遮蔽了喉结,脖子上还有两排铜扣子。
汪大夏抓着脖子,“竖领衣服穿着真难受,我转头都累得慌,脖子发硬。陆缨春夏秋冬都穿着这种衣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魏采薇说道:“只要穿惯了主腰,竖领衣服这种难受算什么。”
汪大夏感叹:“做女人真难。”
穿上白绫袄,又在外面罩了一件青色的比甲,穿上时兴的马尾裙撑,在裙撑上面系上一件深青色的马面裙。马面裙的裙摆被裙撑撑开了,汪大夏的腰又细,蜂腰蓬蓬裙,整个人就像一尊青花瓷瓶。
居然还挺好看!魏采薇欣赏着死鬼老公。
汪大夏在镜子前转圈,“还不错,就是素淡了些。换一件银红比甲试试。”
魏采薇不肯,“你家境贫寒,否则不至于卖身贴补家用,银红布料太贵了,小心穿帮。”
汪大夏这才作罢,魏采薇给他梳了个圆髻,戴上一顶半旧不新的灰兔子毛做的卧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