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反骨血淋淋地剥了下来,如今还种下了邪门的鸩心痣,一辈子无法解脱。
冰凉的泪水突然滑到唇边,尝到其中的苦涩,谢伽罗侵略性的动作一顿,满心无措,她这次好像真的哭了。
这样欺负她……他真的好卑鄙……
他的唇分开了,小心翼翼地捧住了她的脸,指腹慌乱地擦拭着源源不断的泪珠,声音微哑,却出奇地温柔,“不闹了,别哭。”
她抽噎着,伸手去捉他的手腕,他任由她的动作,另一只手安抚地在她发顶拍了拍,戴着佛珠的那只手,袖子被她揉皱着拉了上去。
腕骨处露出一颗嫣红的小痣,胭脂一般美好的颜色,却让他痛苦不堪。
她的吻落在那颗痣上,又轻又凉,谢伽罗一颗心都被密密麻麻的疼痒占据,垂着两排浓密的睫毛望她,阿拂,其实对阿姐的存在还是很介意吧……
果然,下一刻,郑拂仰着脸,眼中水光迷茫,她朝他轻声道:“阿姐对你很坏,你不要喜欢她了,好不好?”
像是对她做了很不好的事,少年心口微疼,愧疚地将她背脊处的系带重新系好,散落的衣衫整理好,又在她发红的鼻尖上温柔又怜惜地亲了亲,承诺一般道:“好。”
无关情、欲的一吻,也许谢伽罗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她在他心里已然比欲望更重要。
月色在窗影中摇曳,他难得没有心猿意马,静静抱着她,直到她终于安稳睡去。
第69章 艳女
五月十四, 天气已经变得有点热了,榴花照眼,荼靡落了满秋千架。
院内的小丫鬟提着水壶在洒扫, 丝丝缕缕的暑气侵入肌骨,便提起袖子擦了擦鬓角的汗珠, 水壶微倾, 细细的水流在阳光下折射出绚烂的五彩来。
透过窗格,郑拂看到, 院内的玫瑰开得正是尽态极妍,嫣红的花瓣如同少年温软的唇, 想起小阎王,她脸不自觉红了红。
上次自己喝醉了酒, 他好像……在自己心口咬了一口, 她发现后, 气得好半天没理他。
小阎王就一直跟在她身后, 寸步不离, 又不敢同她说话, 像做错事的小狗, 黝黑的眸子,眼巴巴望着她, 等她一回头, 他就会凑过来,带着几分紧张的讨好, “阿拂,我错了。”
她不说话,他的脸立刻就暗了下来,却固执地上前捉住了她的手腕, 将自己新旧痂印交错的指尖抵在她唇边,“那你可以咬回去……”
她气得直揉他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咬这个动作呢?”
他喜欢咬她,也喜欢咬自己,还喜欢被她咬,喜欢感受疼痛,也喜欢让别人和他一起感受疼痛。
这么……变态的癖好。
那个时候少年脸上却罕见地有些迷茫,“可是我很难受。”那一瞬间,她不知怎么,想起了前世,在床笫之间,他也很喜欢咬她,尤其是心口的位置,像从来没断nai的孩子。
这个人,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极度缺爱。
她叹了口气,上前去抱住了他,声音很轻,“不是告诉你了吗?想咬手指或是咬别的东西的时候,就吃一颗粽子糖。”
少年却得寸进尺地亲了亲她的面颊,“可是都没你甜。”rou麻的话,却用天真的语气说着,郑拂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门忽然被轻轻敲响,小丫鬟送来一套叠着的白裙衫,腰带上绣着黑色莲花,是为圣莲教她们特地准备的。
送入圣莲教的圣女人员名额已经上报了,其中就包括她和谢欢欢,今日是圣莲教来接她们的日子。
她换好衣服,将雪色锦囊系在腰间,里面藏着魔骨舍利,还有一大叠符咒,是小阎王教她画的。
前些天,她对符咒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小阎王就教了她应急用的风符,告诉她,如果遇到什么危险,把风符贴在身上,就能脚下生风。
除此之外,他好像对自己假扮圣女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她也按耐不住好奇问他,“那到时候你呢?”
他不回答,眼里含着笑意,只道:“我会陪着你的。”
怎么陪他又不肯多说了。
有一瞬间,郑拂甚至怀疑他要女装陪自己参加圣女选拔了,可想到他那个别扭的性子,她又觉得不可思议,这么骄傲的少年,让他扮作女孩子恐怕会觉得很屈辱吧。
门被她轻轻推开,隔壁的谢欢欢也换好了衣衫,她不由得眼前一亮,轻声赞叹,“谢师姐真美!”
谢欢欢一直都是穿着红裙,明艳得如一团烈火,却有种灼伤人的侵略感,看起来不好招惹,换上白裙,她眉眼变得柔和了,身上有了几分冰肌玉骨的仙气。
谢欢欢淡淡一笑,“郑师妹才是,这衣裳很适合你。”郑拂的容貌是剔透Jing致那一挂的,却不冰冷,透着几分贵气,一瞬间让她想起瀛洲的传说,月宫中住着一位名叫辉夜姬的绝色少女,谢欢欢觉得,应当就是郑拂师妹这般模样了吧。
门又吱的一声响了,郑拂忍不住往她身后看,看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