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在了轮回外,人间春秋秩序、生离死别与她再无关联,她的时间已经永远停止了,唯一的归宿,就是回到阿拂体内。
缺少魂魄的人,命格脆弱,如风中危烛。既然世间没有了袖纤衣,就让阿拂和谢伽罗,这一世圆满在一起吧。
袖纤衣轻轻脱下帏帽,秾艳容颜瞬间变成一张清秀不引人注目的少女脸,她慢慢走出遗芳阁,头也不回地离开。
……
婚嫁礼仪定在黄昏。
天色渐晚,盛装打扮的厉绾绾正坐在镜前,手持口脂,在妆点唇色。
少女的容貌尚有些稚嫩青涩,还未长开,同生前自己的美艳风情是截然不同。
看着这张脸,镜前的厉绾绾忽然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
这个负心的余楚冉,似乎眼光变得不怎么好,居然喜欢上了这么一个黄毛丫头。
她哪一点比得上自己?
大喜之日,连铜镜都用红布包着,厉绾绾看着,乌黑的眸子里忽然迸发出淬毒的恨意,回头望着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她兀自低低笑了一声,又癫狂地喃喃,“这般红,若是一把火焚烧了,肯定很好看。”
门被轻轻推开,有丫鬟在门外等候等候多时,声音欢快,喜气洋洋,“小姐,吉时已到。”
绣着并蒂连理枝的盖头轻轻落在发顶,厉绾绾神色一瞬间恢复如常,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几分刚出闺阁的羞怯,“来了。”
手递了出去,门外的喜娘伶俐接过厉绾绾的素手,笑容满面,“新娘子来咯。”
头上沉沉凤冠一步一颤,随着艳丽的裙摆,辗转转过回廊、假山、水榭,很快就来到了大厅前。
“新娘子到。”
宾客满堂,座上的厉郡守胖乎乎的身子压在太师椅上,红光满面,身穿吉服的余楚冉接过喜娘手中的厉绾绾,朝着高堂遥遥拜着。
清澈的眼底落满了烛影,显得他温柔又清俊。
堂下,裴行止和谢欢欢两人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四周的女客身上,带着几分警惕,却正好有名富贾见到了裴行止,忙拉着他寒暄。
富贾喝了酒,有些醺醺然,“裴公子,这次多亏了你啊,你可真是我们高阳郡的大恩人,来,我敬你。”为了不打草惊蛇,裴行止坐下来,举起了酒杯,与他们浅浅对饮。
谢欢欢则及时抽身,混入了女眷中。
郑拂手指轻勾着谢伽罗,望着拜堂成亲的厉绾绾和余楚冉,眼中有几分怔忪。
其实,原著中也曾提到过这场婚礼。
只不过,那在原来的情节中只是一个小小铺垫,郡守千金差点被高阳郡作祟的Yin煞索命,幸好有男女主及时赶来,救下了郡守千金。
可Yin煞却逃走了,就藏在了花魁娘子沈妙盈身上,想到这,郑拂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附身在沈妙盈身上的是郑福,那董窈娘去了哪里?
手被轻轻捏了捏,她朝着谢伽罗笑了笑,“怎么了?”谢伽罗望着她,眼中黑黢黢的,看不出情绪,“你在看什么?”
又在看裴行止么?
她忽然附耳过来,芬芳气息吹在他耳尖,带着一股子痒意,“我在想,之前附身在厉绾绾身上的董窈娘去哪里了?”
少年睫毛无辜地颤了颤,眼中却藏着一丝Yin暗的愉快,“反正有我姐和裴行止在,不需要我们Cao心。”
他可是很期待,这场翻天覆地的婚礼呢。
两人正旁若无人地说着悄悄话,谢伽罗眼角无意中瞥见一名清秀面目的少女,袖纤衣正望着他们,眼中光芒暗淡,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木头人一般定在了原地,手脚发冷,心里却冒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阿姐……不对,袖纤衣。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边的婚礼已经进行到入洞房的阶段,在女眷中周旋的谢欢欢脑中始终紧绷着一根弦,她有些纳闷,貌似董窈娘不在这里。
抬头望了一眼夜色,一轮圆满的月亮挂在天际,散发着清辉,却有种苍凉的错觉。
今日,竟然是满月,她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这种日子,Yin煞的怨气都会比平时重,她们的场也会更难破。
少女盖着盖头正坐在喜床上,身后鸳鸯戏水的锦被被烛火照得栩栩如生,余楚冉轻轻伸手,一点点揭去盖头,烛光下,董窈娘那张美艳的脸骤然出现,带着怨恨与讽刺。
余楚冉,和你成亲的是我董窈娘啊。
“余大哥。”声音娇滴滴的,却是属于厉绾绾,她一把捉住了余楚冉的手,痴痴看着这个她等了那么久的负心人,煎熬的情绪在胸口翻滚,爱恨交织,如同烈焰与坚冰碰撞。
她忽然凑近了余楚冉,唇报复一般吻了上去,手指一点点解开他的衣衫,她要在他最快乐的时候,亲手把他的心掏出来。
灼热的气息让余楚冉有些颤栗,他睁着眼睛,眼底烛影一点点漾开,董窈娘看着,竟然有种他温柔注视着她的错觉。
余楚冉慢慢开口,“你是窈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