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少女的唇形,却因为终于熬不住疼痛而昏了过去。
只是,他的手臂却还紧紧缠在郑拂腰上。
动弹不得的郑拂只好枕在他胸膛处,想到什么,她艰难抽出一只手,想去摸怀里的魔骨舍利,却无意中扯住了谢伽罗的袖子。
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口落到她手心,她垂眸去看,睫毛忍不住颤动起来,她看见,那只木雕小狗不知怎么摔坏了一只眼睛,孤零零的宝石点缀着,它望着自己,可怜兮兮。
原来,摔坏的是它……
小阎王疼得那么厉害,居然还在挂念着这只木雕小狗。一颗心像是浸泡在浆水里,膨胀又发酸,她忍不住仰着头,在少年脸颊上轻轻啄了一啄。
她轻声道:“没关系,我会把它修好的。”
……
走出沈妙盈的房间,谢欢欢要带着神志不清的裴行止往药铺而去,深夜已至,长街四处无人,只有遗芳阁的灯笼迎风招展,如同鬼火幽幽。
撑着磨人的痒意,裴行止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香灰……给我……”
谢欢欢连忙将铜炉中的香灰倒出一小撮递到裴行止面前,光风霁月的白衣青年此刻双目猩红,他低着头,努力想嗅出自己到底中了哪种催情香。
“迷……神引……”裴行止嗓音嘶哑,灼热的气息喷在谢欢欢手心,惹得她微微颤栗起来,听到这三个字,谢欢欢心里一紧,裴师兄居然中了这么厉害的催情香……
想到什么,她复又惊喜道:“裴师兄,我有清心丸正好可以解迷神引。”
她低着头,飞快在腰间系着的香囊里翻找起来,心里忍不住庆幸,出门前,阿爹给她准备了好多丹药,正好用药性温和的清心丸,可以解各种迷香。
正找着,滚烫的双臂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她一顿,蓦地听见裴行止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克制,却比平时魅惑动人了不少,“欢欢……”
不是任何人,就是她的名字。
腰带被他紧紧握在手中,下一刻就会被抽离。
谢欢欢一阵手脚发软,拼命想推开他都无济于事,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男女体力差距有多大,腰肢被他紧紧禁锢,他固执地将头埋在她脖颈间。
滚烫的唇落下,急切在肌肤表面游移。
眼看他的吻要落在无遮挡的锁骨处,谢欢欢终于清醒过来,一把狠狠推开了他,猝不及防的裴行止撞在了墙壁上,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瘫软的身子倒在墙角处。
怕他还要起身,一瓣红得如烈焰的裙角欺身而上,她死死压住了他的腿,擒住他的下颌,指端微微用力,终于将清心丸给他喂了下去,好一会儿,裴行止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见状,谢欢欢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如释重负,“太好了,裴师兄,幸好你没事。”待发现裴行止的气息近在咫尺,她的脸红了又白,正想起身离开,裴行止却一把拉住了她。
四目相对,月光下,青年眼神清澈,含着温润的笑意,“欢欢,以后我可以都这么叫你,不再叫你谢师妹吗?”
谢欢欢忍不住垂下了睫毛,轻轻点头,脖颈处的红痕被裴行止轻轻一碰,他叹息一般道:“幸好你来了。”否则,他差点就酿成大错。
“对了,那个沈姑娘……”
听他说到沈妙盈,谢欢欢忽然炸毛兔子般跳了起来,满眼焦急,“对了,郑师妹还在遗芳阁,我们快去救她!”
师妹怎么也在遗芳阁!
裴行止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两人也顾不得多说什么,飞快起身,又要往遗芳阁赶,青石板上,一道纤细的影子若隐若现。
幽幽夜色中,一道曼妙的身影忽然款款出现,雪色的衣裙仿佛长夜里唯一的月光,两人顿时住了脚步,少女艳若桃李的脸浮现在眼前。
袖纤衣……
看出两人对自己心怀戒备,袖纤衣轻笑了一声,少女声音动听,宛若天籁,“两位不必担心,阿拂她没事,她现在正和谢伽罗一起。”
谢欢欢满眼怀疑,“你怎么知道?”这个少女会变脸,说不定真的是什么妖怪,她觉得不太放心。
仿佛明白她在想什么,少女眼眸弯如月,坦荡道:“两位是怕我是什么妖邪么?不过,你们是修道之人应该能感觉到,我身上没有半点妖气,相反,却是干净得很,仅凭沈妙盈一面之辞,谢姑娘就觉得我是妖怪,是不是太草率了?”
少女太过通透,且对他们像是很了解,谢欢欢被她一番质问弄得微怔,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
裴行止轻轻攥住了谢欢欢的手,朝着袖纤衣温声道:“在下只是好奇,姑娘为何二十年来容颜未曾衰败?还能够变换容貌?”
本以为袖纤衣不会回答,她却爽快回了,“这只是千人千面的幻术罢了,不足稀奇。”
这下轮到裴行止一怔了,千人千面……好像是陨落已久的天人族才会的法术,这么说,眼前的少女,非但不是妖怪,更是传说中的天人。
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天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