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自己,伸手指了指上面,悄声道:“走,咱先找个地方,看会儿戏。”
岐墨了然,单手抓着他的胳膊一提,带着他跃上了房檐。
底下不少越氏的弟子围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那少年穿着越家的家袍,双眼上蒙着条白纱,此刻身上被抽了一道,衣服随着鞭痕裂开,里面渗出血丝来。
“越临泽,我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一个瞎子还想给你那对倒霉鬼父母报仇不成?老老实实呆在宗门里,说不定还能活久一点,若不是不小心又遇到仇家,呵。”说话的男子冷哼一声,“果真是丧门星,宗主好心收留他在外门,想不到他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洛霞看明白了,早先年听闻十多年前越氏内门有一对仗义行侠的夫妇,因为除了一方恶灵却不慎留了余孽,导致后来那恶灵寻上门去报仇,血洗了两夫妇全家还有当时正在襁褓中的越家子嗣。两夫妇最后拼尽修为护住这孩子性命,不过还是被恶灵找到空子,将他一双眼睛毁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道纨绔的笑声,“哟!这么热闹呢!”来人一身翠竹青衫,眉眼自带风流,信步走进来。
越家的人见到他,脸色微变,登时礼让三分,笑道:“璩子曦,几月不见,你还是那么喜欢凑热闹。这不,还不是这越临泽这小子不识趣,偷偷跟着来了阳羡,我们正收拾呢。”
这璩子曦正是领命下界来为要历劫的离淮神君添加磋磨的虚日星君楚昭。他逢场作戏地朝那人假笑了下,俯首看了眼已经缓缓从地上要爬起来的越淮,他了然笑道:“我道你怎么这么气呢?原来又是这个不长眼的。”他伸脚踹了一脚,引得刚要爬起来的越淮膝盖一曲又跌跪下去。
越家的几名弟子互看一眼,不由嘿嘿笑起来,“可不,若说这越临泽得罪了谁,都没有得罪你璩子曦最多。看来教训他这一事,还得你来。”说完,这名弟子将手中的鞭子带给他。
楚昭挑眉,接过鞭子,扬手要挥,瞥到脚下的人隐忍地咬唇,又高高举了起来。这阵仗,这鞭子下去,绝对皮rou开花。
越家这几个弟子心下骇然,一直知道这璩子曦不学无术,到颍川修学那些年,就经常惹事,最喜欢的就是欺负这个瞎子。在越家还好知道轻重,这出了颍川,会不会手下没轻没重,把人几鞭子抽死了。
人死了,他们倒不在乎但若是被白家人发现他们在此残杀同门,恐怕传出去就不太好听。
唰地一鞭子凌空甩过,为首的那名弟子想到这儿,出声要拦,“哎,先慢着——哎哟!”哪知他刚出口,楚昭闻声手一偏,就甩到了他身上,这鞭子力道虽然减了不少,可一鞭子下去,隔着衣袍依旧是火辣辣地疼。
他登时愤然:“你——!”
楚昭连忙收手上前,担忧地抚上他的伤口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这正教训他呢,你怎么突然就叫我慢着?你看,鞭子无眼,伤着自己人了。”
这弟子闻言,也知自己理亏,更何况这璩子曦平时就是个疯子,若是与他对着干,恐怕他也讨不到半分好,他只好忍着痛,堆笑道:“无碍无碍,只不过这瞎子虽然有错,却教训不在这一时,若是不小心死在了白家别院,恐怕会有是非。”他说到后面将声音低了下去,语气Yin狠。
“哈哈,我道是什么呢?这还不简单,那就把他交给我好了,本公子最清楚哪些地方的暗伤无人看得出来分毫。”说着,他弯腰一手将人提着起身,动作凶蛮地推着出了院落。
身后的越家子弟见状对视一眼,玩味地笑起来,听闻这璩家的纨绔子弟,才回广陵临江没几日就被传出有那龙阳之好。被璩宗主打得哭爹喊娘,一个月下不了床,想不到竟然还有机会能来着仙门的试炼大会。几人嗤笑着转身回了内屋。
洛霞和岐墨在上面看了许久。洛霞也听过那璩子曦的荒唐事,急忙道:“快,咱跟上他们,等会儿救人。”
“不必。”岐墨淡淡地瞥了眼底下提着人往前走的楚昭,眸光微寒,“他不会对他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洛霞讶然,“那混账璩昭,在仙门里可是臭名昭著,更何况他还....他还......”洛霞没说下去,脸竟然有些烧,最后愤然地要一跃而下,却被身后人一手按住,动弹不得。
“他刚刚是在救他。如若他不出来,那些人会将他抽得皮开rou绽。”岐墨道。
听到这话,洛霞怔了下,细细想来,确实如此,刚刚他那一鞭子没抽到越临泽反倒抽到了那个越家的修士身上。
不过,那璩子曦有龙阳之好啊!
想...想看!
洛霞趁他不备,反手打掉他的手挣脱掉他的钳制,飞身追上去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蹲在屋檐上的洛霞,黑着脸回头瞥了眼紧紧黏在他身旁的岐墨,硬着头皮道:“岐渊仙君,您这身份不大适合偷看墙角吧?”
“无碍。我也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岐墨说完径自握住他一直挣扎着要不要挪开瓦片的手,直接将瓦片揭了。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