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瑟瑟不忍看父亲那难过失望的神情,将目光移开,稍作妥协,轻声说:“您先陪玄宁入济中剿匪,等剿匪回来,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温贤看着女儿因过分Cao劳而消瘦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不再坚持,问:“为什么要让我陪着玄宁去济中?”
瑟瑟娥眉微皱,似隐藏着不能言说的苦衷。
温贤叹道:“你总得跟我说为什么,我才好心中有数,我这一趟有何使命,去了该干什么……”
瑟瑟道:“此番剿匪,玄宁请调了五万大军,能顺顺利利地剿匪,班师归来自是好事。我就怕,玄宁年纪太轻,遭逢家变,心性不定,手里突然有了兵权,加上陛下又不在京中,会一时糊涂,生出些别的想法……”
她将话说得隐晦委婉,温贤还是一下就听懂了,他脸色变得难看:“你怀疑玄宁有异心?”
瑟瑟摇头:“我不是怀疑,只是此事关乎重大,我担心会有差池。母亲虽被软禁在西宫,可她势力强大,仍有旧部在逃。万一那些人见玄宁得了兵权,要来缠上他怎么办?裴……”她猛地噤声,与父亲极为默契地避开对方的视线,轻声道:“到现在都还没抓到,谁都知道,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有时候对错只在一念之间,不是非得心怀异志,大jian大恶才会犯错。可有些错一旦犯了,就不能回头。我们温家世代忠良,如今家传爵位在父亲的手上,总不能到此而止,是要继续传下去的,对不对?”
温贤严肃道:“这事我应下了,我会紧随玄宁左右,寸步不离。若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我会立刻传书给你。”
瑟瑟松了口气,终于能舒展眉头,笑靥轻绽:“谢谢父亲。”
温贤紧凝着瑟瑟的脸,目中满含疼惜,道:“你歇一歇吧,别Cao那么些心了,脸色差得很……”
他又多出几分自责:“都怪我这些年图自在,游离于朝局之外,不然还能帮上你。我都听说了,那些大臣讨厌得很,也难缠得很……”
温贤将话锋一转,以袖掩唇,神兮兮地低声道:“我这次从莱阳带了不少打手过来,你看要不要……放心,不会打死,卧床三五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瑟瑟哑然失笑:“那要是都卧床了,朝中这些琐事谁来料理?到时候女儿岂不是更要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温贤一忖,心道也是,郁郁地缩回脑袋,坐了一会儿,起身要告辞。
走到殿门口,温贤又退回来嘱咐瑟瑟:“玄宁我是一定会看住的,你别Cao那么多心,多心疼心疼自己。还有……”他走到瑟瑟跟前,附在她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照顾好钰康,万一淮关那边出什么事,他就是你的依靠。爹这回儿是带着人来的长安,真到了紧要关头,爹和玄宁都站在你这边,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
寥寥数语,却让瑟瑟眼睛发酸,险些落下泪来。
她好容易忍下去,声音却含了淡淡的哽咽:“我以为爹会怪我的,我不让您见娘,还让您看着玄宁,您一定会觉得我不如从前乖巧贴心,还变得特别讨人厌……”
温贤一笑:“傻孩子,你没做错什么。就算是错,那也是玄宁那混小子的错。”他抬手轻抚过瑟瑟高挽的云鬓,满含怜爱柔情:“我女儿长大了,有心眼有手段,不光能保护自己,还能稳定朝纲,匡扶社稷。爹为你骄傲,怎么会怪你?不许胡思乱想了,记住爹的话,好好休息,保重身体。”
瑟瑟重重地点头应下。
她站在轩窗前,一直目送着父亲自云阶徐徐而下,慢慢走远。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强势冷厉的母亲会倾心于父亲,并将之视为一生的执念。想到此,她又摇头,生出些惋惜,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比权力地位更好吗?为什么不把他抓住……
温玄宁此去济中诸事皆顺,本就是些不成气候的落地草寇,他带去数万Jing锐,不出一月便尽数剿灭。
只是淮关那边出了些乱子,沈昭当初为了扫平瑟瑟身边的麻烦,将许多与温氏姐弟不合的朝臣带去随军。他们紧盯着温玄宁手里的兵权,济中的捷报刚刚传来,就有人按捺不住要沈昭下旨将兵符收回来。
与南楚的战事正胶着,沈昭本就心烦,无暇理这些党派纷争,随手指了高颖去一趟济中,让他把代宣旨意,把兵符从温玄宁那里收回来。
高颖此人素来倨傲张狂,又与温玄宁不和,两人在济中起了冲突,高颖灰头土脸地跑回淮关向沈昭告状,而兵符自然还握在温玄宁的手里。
瑟瑟收到奏报时一阵头疼,问送信的校尉:“父亲呢?他就由着玄宁胡闹?”
那校尉是温玄宁的心腹,毫不避讳,据实相告:“这一回,莱阳侯并不反对温大人的决定。”他顿了顿,又道:“娘娘不在济中,没看到姓高的嘴脸,着实气人,真是狗仗人势。”
瑟瑟彻底没有脾气了,只盼望着玄宁早点还朝,不要再出什么差错。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事情从头到尾透着蹊跷。
阿昭为何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