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赶紧跟着跪下。
白当家不明就里,赶紧要扶起儿子,“陌笙,你这是做什么?”
白公子伏在地上叩了头,直起身坦荡荡地望向白当家的眼睛,郑而重之地说,“爹,我想娶阿玉过门。”
七世
李玉从来没反应这么快过——当白当家还在震惊中的时候,他赶紧摸了摸白公子的额头,冲白当家磕了头说道,“大当家,公子他还发着烧,一定是大病初愈还糊涂着,我这就扶公子卧床休息。”言罢便站起来要拉白公子。
白公子不起,望着李玉的眼睛,“阿玉,你方才才说过‘愿生生世世都与公子在一起’。”
“我……!”
“爹,陌笙自幼喜欢阿玉,心里已是容不下旁的人了。望爹成全。”白公子再叩首,并伏在地上不肯起来。
白当家震惊了良久,双目如箭一般射向李玉。
李玉似被那目光刺到,猛然回过神,噗通跪下磕了个头,急忙道,“大当家,公子定是去鬼门关走了一遭被魅魇缠身,一时糊涂了。望大当家赶紧寻名医给公子看病……阿玉……阿玉身上一定是有不干净的东西,这就离开镖局……再不踏入镖局半步……只是……只是,我爹年岁已高……不宜随我四处漂泊……这是阿玉的错,与我爹并无关系……还望大当家肯留下我爹……”
“你……你勾引陌笙……还有脸说这些!看我不一掌劈死你!”
白当家抬手就要打,白公子急忙护在李玉身前。白当家生怕劈死自己好不容易转醒的儿子,急忙收势,“你!”
“爹,您若是动阿玉一根汗毛,我会恨您一辈子。……我都舍不得欺负他,别人更不行。您若有气,便冲我来。您气消了,我还是要娶他。”一番话,叫白公子说的波澜不惊,却叫听的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半晌,白当家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白公子,“你……你就这样死了才好!我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出白家!你也给我滚出白家!……还有李大勺!”
李玉看着当家的气急败坏地出门去了,终于像蔫掉的茄子一样傻在那了。
“阿玉。”白公子微笑着拉起李玉的手,“听见你说愿意跟我生生世世在一起,我真的好开心。我以前不敢告诉你……但是经过这一次,我才觉得,若是这一世还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跟你在一起,那真是抱憾终身。我知你方才跟我爹说的那些,都是为我好。但是我并不在乎这里,我、只、在、乎、你。所以,不管你去到那里,带上我吧。”
李玉眨眨眼,扶起他坐上床,“公子,你重伤初愈,好生歇着吧。我晚些再来看你。”说罢便要离去。
白公子抓住他的手,“你这是要抛弃我么?……老爷子这暴脾气,派人来赶了啊。”
白公子话音刚落,一众人将李大勺推进了门,并扔在地上一个包袱,“当家的叫你们……滚。”
李大勺爬起来上前抓住李玉,“狗蛋儿,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好好的,怎么就要赶咱们走?”
李玉不知道怎么开口,白公子笑笑,“李大叔,我跟我爹说,我想娶阿玉,他气头上呢,说要赶我出家门。我们一起出去避一避吧。”
李大勺一时没反应过来,“阿……阿玉?!……阿玉是谁家的小姐么?”又转而低声问李玉,“狗蛋儿,这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莫非是要咱们照顾公子?”
李玉脑子嗡嗡响。
“李大叔,咱们边走边说吧,不然我爹要亲自来砍人了。”白公子站起来,略晕,摇晃了一下。
李大勺赶紧扶住他,冲李玉瞪眼睛,“狗蛋儿!怎么还不过来扶公子!”
一行人出了正门,见管家站在一辆马车旁边招呼他们。“公子,这些年承蒙公子关照。我在乡下有一处房屋,若公子不嫌弃,可以和李家父子先去住着。待当家的回心转意了,再回来。”
白公子抚着马车,又指了指包袱,“替我谢谢老爷子。待他气消了,我定回来谢罪,他想怎么抽我都行。”
李大勺坐在马车里视线在公子和儿子身上来回扫——儿子低头沉默不语,公子一直含笑望着自家儿子——李大勺早就觉得公子对李玉不是一般的好,刚才太混乱他没敢想,但现在看公子和儿子的模样,他不得不觉得——他猜对了。
“李大叔、阿玉,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好么?”白公子突然说,然后不待二人应声,便颓自讲起来,“约百年前,杭州顾家有一公子名曰顾汉文。”
……
“顾汉文说,‘只此一句,心暖至今。真有来世,若还能再见,便好了。’凌少秋这时方觉,原来,他是喜欢顾汉文的。他说顾汉文是性情凉薄之人,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漂浮于世,自认看破人间烟云,从未对人付出真心。他对顾汉文好,就像与自己下的一个赌注,又像是仅仅在履行自己交给自己的任务。若是顾汉文爱上他,又或者将这份感激表达得更为激烈一些,怕是凌少秋不会稀罕,可就是顾汉文这样的临终一句,叫凌少秋的心中起了波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