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林勇的肩,林勇一把甩开,气哼哼地瞪他,“你要不是我兄弟,我一枪爆了你!鼻梁都差点让你打断了,下手要不要这么狠啊?”
“对不起喽。”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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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被他哥诡异的行为模式搞糊涂了。
接了一个电话,杀气腾腾地跑了出去。没多久,灰溜溜地回来了,沮丧失落,如同被人踹了几脚的丧家之犬。
“哥,你没事吧?”
“没事。”
“吃点东西好不好?”
张恒摇头,重新窝回病床上,忽然像想起了什么,“喂,我公寓客厅的茶几上有个保险杯,里面有米浆。你给我拿过来行吗?”
“米浆医院也有,还是刚熬好的,我拿给你吃吧。”
“我就要吃那保温杯里的!”
张平被他吼得发愣,半天迟疑地说,“哦,那我帮你去公寓拿。”
把张平从公寓里带来的米浆吃个干干净净,张恒继续躺着。张平还有别的病人要照顾,没有继续留在房间里。
张恒一个人躺着,嗅着空气里的消毒水味,忽然想到,洪黎明此刻,应该也在医院里。
那家伙,挨了一枪,子弹打在肺部可不是开玩笑的,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熬过去。
就算熬过去了,还有一个张恒亲手制造的打击在等着他。
活该!
当初你就不该来惹老子!
吹什么口琴啊?
张恒心里恶狠狠的,把被子往上拉,连头一起蒙住。
被子里的世界一片黑暗,却怎么也睡不着。张恒在漆黑里睁着大大的眼睛,一个劲地回忆,他教过洪黎明的那些口琴曲,到底是怎样悠扬的旋律。
小恒。
我不把你当我什么人。
你就是我整个世界。
张恒捂住耳朵。
他妈的!不要再说了!给我停!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把张恒从痛苦的回忆里暂时拉了出来。张恒接通电话。
“是我。”听见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洪黎明的声音,张恒僵住了。
“听说你中枪了。”张恒嗡动干裂的唇。
“嗯,狙击手干的,子弹传过去了。刚在交林医院动完手术,麻醉剂的效力过去,我就醒了。”
“手术完就好好休息,打电话给我干嘛?”
“行动时屏蔽了信号,我才发现你往我这里打过很多次电话。有事找我?”
张恒沉默。
洪黎明很敏感,从这阵沉默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小恒,你出什么事了吗?”
听见这声小恒,张恒心里钝钝的痛。
他犹豫片刻,猛地咬牙,沉声说,“洪黎明,你现在就离开医院。”
“什么?”
“走吧,你的卧底身份保不住了。警察厅很快就会知道你是洪阎王的私生子,你在警察厅做的一切都已经化为流水。这一刻,可能警察厅已经派人到医院来看守你了,趁着还有机会,马上走。你是洪家的人,尽快和洪家联系,让洪家保护你。”
“洪家?你知道今天开枪的狙击手是谁派来的?就是洪家。”
“什么?洪家派人对你开枪?为什么?你不是他们的人吗?”张恒吃惊。
这到底什么局势?
“局势很复杂,你不要多问了。我只想问你,”洪黎明顿了一顿,语调有点异常,“是你做的吗?揭露我的身份的事?”
张恒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吐出一个字,“是。”
“在你心目里,到底还是古策最重要。”片刻,洪黎明的声音低沉地传过来。
“对。”张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承认了。
策哥怎么会不是最重要的?
为了策哥,他把洪黎明给卖了。
“小恒,你知道吗?”洪黎明说,“我惹翻这么多人,想爬上总警司的位置,只是为了保护你。你不肯跟我走,要在黑道上继续混,我觉得我坐在那个位置上,最能保障你的安全。”
张恒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了。”洪黎明在电话里干干地笑了两声。
电话就这样挂断。
听着挂断后的忙音,张恒拿着手机,像拿着一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手都冻僵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冲出房间。
一路上闯了无数红灯,张恒用最高速度开向交林医院,离目的地还有两条街,车子却被拦住了。前方街道架起了临时检查岗,穿着警服的人们检查着来往车辆,如临大敌。
张恒的心像石头落在深潭里,一个劲往下沉。
被检查岗堵截交通,路上的车都停着不能动,张恒下车,抽出一根烟放在嘴边点燃,颤抖的手指夹着烟狠狠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