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的整个克雷芒家族的庞大领地,是庞塞大陆上的一片法外之地。在这里,克雷芒家族就是主宰,所有信徒都是子民。
“您如果能有这种觉悟,那真是再好不过。”
拜戈提着水壶回来,看见珍妮也在房间里,明显抖了一下,又赶紧扶住晃荡的水壶,以免水溢出到地板上。
我将餐盘交给珍妮,起身接过拜戈手中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了几秒,我回头看着珍妮:“还不出去?”
珍妮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但最终她微微垂下眼睛,端起空掉的餐盘出去了。
“喝吧。”我把水杯递给他。
拜戈愣了一下,缠着纱布的脸看起来非常诡异恐怖,配上他复杂的眼神,简直一言难尽。但他还是接过水喝了。
我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
“你多大了?”
他用手指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十。比我猜想的还要大一些。
“是珍妮做的?”我是指他的脸和舌头。
拜戈点了点头,眼中恐惧混合着愤怒。
我沉yin了片刻,说:“出去吧,珍妮会给你一个住处。”
拜戈放下水杯走了。
歌利安的房间虽然摆设朴素,但宽敞明亮,落地窗开着,我走到阳台上,能看见夜幕中远山上一座一座神殿矗立,里面亮着灯火。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没有边际的夜空。
一双手从背后环在我的腰上,缓缓收紧,青年的温热气息吐露在我耳后:“喜欢这里么,克里斯?”
“床太硬了,铺上地毯,家具和灯也要全换。”这里的一切都不合我心意,我想我缺一个能干的安迪密斯。
吻落在我颈后,像没有重量的羽毛,有点痒,还混合着一点细微的疼痛。
“我都答应你。”
修长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衫的扣子,碰到皮肤的时候,有点凉。
这个季节,佩罗家的石榴花都开了。
他开始吻我的肩膀。
“我们进去好吗?”低沉的男声带着一点沙哑,令人心荡神驰的醉人情欲。
我转身走进去,歌利安在后面关上阳台的门。
我冷着脸将挂在手臂的衬衫和长裤脱掉,进去浴室洗澡,歌利安从后面跟进来。他拿着毛巾,想帮我洗澡,但我将他的手打开了。他没说什么,两个人各洗各的。
珍妮毕竟不如安迪密斯周到,没有给我准备换洗的衣服,我只能套上歌利安的浴袍,太大了,明显不合身。
灯熄灭了,只有月光。
连续几天日夜赶路,身体已经非常疲倦。我倒在床上,这种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床怎么有人能睡得着?
歌利安从浴室出来,安静坐在床上,金色短发在月光中有种独特的冷漠光泽,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抹微笑。
他很少微笑,大部分笑容是出于礼貌。
他真正笑的时候,实在美艳不可方物。
他的手从浴袍下面滑进来,缓缓抚摸我的脚踝和小腿,然后逐渐向上。
我皱了皱眉,微微半坐起来,小臂支撑着身体,挺起胸口。
歌利安俯身,想凑过来吻我。
我一脚踩在他肩膀上,阻止他向我压下来的动作,白色的棉布浴袍由于重力滑到大腿,露出大片肌肤,在月光中更显白腻。
歌利安看着我,目光沉静,手扶住我的小腿缓缓抚摸,美丽的脸上表情禁欲,可动作情色。
我把小腿从他手中抽出来,一脚踩在他脸上。
“滚下去。”我冷冷地说。
第六十七场
安迪密斯给安妮的小花园新栽了几株茉莉和东方海棠。这个季节的德利马城雨量充沛,庄园里大片的石榴树已经开花了。佩罗家一向华而不实,比如这些石榴树,几乎没法长成可食用的成熟果实,更多的是在春末夏初,用于观赏碧绿枝叶间的水红色的花朵,花瓣密密重叠,安妮的指甲也会涂成这种颜色。
每到这个季节我一般心情不错,但这几天谁都看得出我Yin晴不定,其中原因,当然是刚被送进庄园的那个下贱戏子。
“他吃饭了么?”我托着腮,逗弄着不知哪个土财主供奉的凤尾绿咬鹃,我用还没成熟的石榴果喂它,可那咬鹃丝毫不领情,还想过来啄我的手。
“还没有。”安迪密斯俯身,“需要用些手段请他吃饭么?”
“不用,我猜他还不饿。”
“好的大人。”
歌利安已经被囚禁在私牢三天了,除了喝水,拒绝所有食物。
我仔细观察着笼子里羽毛艳丽的漂亮咬鹃:“听说这种鸟关在笼子里很容易就死掉,你说我能养活它多久?”
安迪密斯回答严谨:“送这只鸟来的侯赛因男爵说,他见过在笼子活得最长的也不超过两个星期。”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就来打破这个记录。”
我将硬邦邦的石榴果丢进笼子里,不再管它吃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