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忍住好奇,就凑近了些,你猜怎么着?门口躺着俩死人!”那人激动得喷了一口唾沫星子,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霎时脸白了几分。
“然后呢?”众人问。
“然后我就赶紧跑了呗!”
“切。”一人忍不住翻白眼,“我看你是瞎编的吧!”
被说的那人不服,刚想反驳,另一人又道:“这么说来,我好像也看见过魔教来这。”
众人又来了兴趣:“说说说,怎么回事?”
那人皱着眉回忆:“那天一早,我刚从酒馆出来,想找个地方撒泡尿。撒到半,听到一特凄惨的哭声,我心想谁家娃大早上哭哇哇的,提着裤子寻着那声音过去,发现就是从镖局里传出来的,那门口站的人,就是魔教的人!”
“你怎知道那是魔教的人?”
“那种古怪的打扮,不是魔教是谁?”
众人纷纷赞同。
李忡睿坐在远处,喝尽最后一口茶,将银两放在桌子上,走了。
镖局已经重新整顿好,剩下的一些弟兄被召了回来,镖局又重新有了人息,只不过里里外外都透着些沉闷。重新选出来的大当家是玉狐狸。
华淇把她赎回来,看着玉狐狸那双不断淌出泪水的眼睛,交代她管好镖局,每月定期给死去兄弟的亲人送些银子,不要再干以前的暗镖,真真正正做一个不入江湖事的镖局。
从此他华淇,再也不是华弧镖局的大当家。
于澜清回来时,尸体已经被华淇抬走,埋在城外的山中。
李公公是根老油条,斗了这么久,依然没有足够的把柄可以扳倒他。好在皇帝选择相信于澜清,皇帝也是个聪明人,于澜清挖了渠道,皇帝的思路就能像水一样贯通下去,仔细想想,那位整日在自己身边的李公公,也不是一点破绽没有。循着那些蛛丝马迹细想下去,再查下去,连皇帝都有些毛骨悚然。
可姜还是老的辣,李公公跟了两位皇帝,在宫中地位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岂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
既然找不到足够的把柄,没有足够的理由送李公公上断头台,那么,就需要创一个。
而华弧镖局,就是一个借口。
当晚李公公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却出了宫。甭管李公公出宫做了什么,皇帝都可以拿这件事来做文章。
当晚出宫,当晚华弧镖局出事,陌石城离皇宫并不远,一个来回只需一个时辰。接着一个打杂的宫女恰巧在打扫时从床底翻出了一套染血的夜行衣,一个公公,居然派人把无辜百姓杀了,天子犯法都要与民同罪,何况一个阉人?
李公公,目无王法,杀害百姓。
李公公,贪赃枉法,私下受贿。
李公公,私藏军队,欲意谋反。
条条致命,李公公蹲在牢中,可笑的想,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当晚皇帝说,想吃宫外一个老嬷嬷做的豆腐花,那家店小得很,老嬷嬷又喜欢到处摆摊,派人去很难找到,他只好亲自去,回来,一切都变了。
这个皇帝,把走的每一步棋都算得恰到好处,即使明知那些人会在那晚丧命,也会为了抓住大的,舍弃小的。
或者说是一箭双雕,华弧镖局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皇宫之中,虽还没真正威胁到皇帝的位置,但这已经成了皇帝眼中的眼中钉rou中刺,让皇帝如鲠在喉。
借刀杀人,也是不错的选择。
许不凡在五日后,被贬至边疆,终身不得踏入京城。
一切都仿佛在那一夜之间天翻地覆,又仿佛什么都没有变,皇帝将这事做得密不透风,林磊和黄川仍是计划着他们的计划,镖局也重新运作,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玉狐狸把茶亲自端上桌,笑道:“于堂主,今儿怎么有空来这?若是想要走暗镖,可惜了,我们不敢这行了。”
于澜清远远看见李忡睿走向这来,罕见的在生人面前勾起浅笑道:“不,我只是来拜访罢了,见面礼来了。”
玉狐狸跟着脚步声看去,李忡睿手提着一布袋,轻轻放在桌子上,掀开,是一颗夜明珠。
玉狐狸并无惊喜,但仍是笑着,抛去了那种红尘,这也是位端庄的美女子。她道:“谢谢于堂主的礼,玉兰心领了,这么贵重的见面礼,还请于堂主收回吧。”
“哪有送出的礼再收回这个道理,再者,这是给你们大当家备的礼,收不收还得他说了算。”
“于堂主说笑,除了我,谁还能是大当家?”
于澜清看着玉狐狸,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忽的感觉心里空了一些,仿佛华钰辰没了,华淇也没了。
他告别了玉狐狸,穿过茫茫人群,回到宫中。
华淇六年前学的那本武功秘籍,现在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他本该还有两年的寿命,而如今,或许在他撑不下去的时候,他便随时丧命。
该来的还是来了,黄川和林磊接不到李公公的消息,便开始擅自行动,聚集各门派,就连武林盟主左良行也出动,这场正派与魔教间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