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要转学的话学校是否会放人?
一系列的问题接踵而至,最担心最担心的还是他怕乔爱姗问,怎么了。
怎么了……
他蹲在厕所隔间里,伸手拽住了门把手,把手机放在了地上,咬着另一只手的手背,死死地咬住,警告自己是个男人就别哭,没什么过不去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人能击垮他,那些打不倒的只会使他更强大。
他记忆力很好,随口上百句鸡汤,从世界观到方法论都有,古今中外的名人语录无数。
可是不行啊。
只要一想到宋祁民这个人,他就抑制不住地颤抖。
喉咙里发出小兽一样的呜咽,泪流了满面。
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再拿起手机时上面砸了不少泪,乐悠把手机屏幕当镜子,看见自己那张哭过的、委屈的脸,扯起嘴角。
“你他妈真没出息。”他骂道。
……
也许发泄过后再看见那个人会镇定一点,乐悠接下来的表现依旧很镇定,宋祁民也没总来烦他,课间时,他看见宋祁民和五班的班主任说话。
那班主任姓宋,乐悠的物理老师,他以前见过宋祁民和他在一起。
知道他们也许有亲戚关系,乐悠高一时物理课从来都听不进去,基本全靠自学。为了不分到他班上,他也没选理科。
他以为自己转学、离开原来所在的区镇、就可以摆脱过去,原来命运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剧情,在他意气风发时给予最惨痛的一击。
真是好笑啊,乐悠神情冰冷,扯起了嘴角,转身回了教室。
一上午乐悠的状态都并不好,熬到了中午,他也没去吃饭,蒋川大手一挥,把饭卡丢给沈飞星:“阿星,我也不去了,你们去吃,给我带两碗炒饭回来。”
“Cao。”沈飞星接不住飞速旋转的饭卡,骂了一句。
高三开始为了节省时间,一部分同学都选择自己带饭了,或是选择面包。教室里零散坐着几个人,蒋川坐到了乐悠旁边的座位上,开口道:“你放心,我不问,我就是想知道你这样是不是都因为那个宋祁民,你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行。”
“你不用去找他的麻烦。”乐悠发泄了一通后心静如水,他的声音也格外冷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可以解决,解决不了的话,还可以学鸵鸟。”
蒋川没听明白:“你还会学那玩意儿?”
“学它把头扎沙子里。”乐悠淡淡道。
放在书桌里的手机亮了起来,乐悠一看,是秦岭。
电话里,还是他瓮声瓮气的声音:“你吃饭了吗,我要去学校了,给你带去。”
乐悠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礼貌道:“不用了,谢谢。”
电话那边顿了几秒,随后声音陡然正经起来:“你怎么了?”
“……没什么啊。”
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而紧张,甚至能从电话中听到他情绪变化,秦岭放下电话苦笑了下,转进快餐店里点了两份餐。
“换手机了啊。”蒋川这才注意到乐悠的新手机,刚要拿来看看,注意到了他的左手关节处有些青紫。
“你手咋了?”蒋川把手机抽出来放到一边,看着乐悠问。
“没事啊。”乐悠把左手放下。
在厕所哭之后他还捶了几下地,瓷砖的,当时不觉得疼,或者说疼才能使他转移注意力,没想到过后开始疼了。
蒋川自顾自拿起乐悠的手机,打开他的微信:“以前你就说存手机号也没用一放假就找不到你,问你微信也没有,现在总有了吧。”
微信一打开,摆在第一条的就是一个狗屁股头像,ID是秦。
“秦……秦岭啊?”蒋川神色复杂地看了乐悠一眼:“你俩真行,告诉我们不加微信不留手机,自己聊这么好。”
“……”
乐悠没心思解释,现在就算蒋川造谣他和秦岭在谈恋爱,他都不一定有什么反应。
蒋川知道秦岭和乐悠住得很近,加微信也许为了联系方便,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逗着乐悠多说点儿话。
可乐悠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状态还是让蒋川无计可施,默默输入了自己的微信号加上了,他还问呢:“我们都没加过岭少的微信,他朋友圈发过什么没有?”
他们最多也在秦岭打开微信时看过他的头像。通常有人说想加他为好友时,秦岭会收回手机平静地看他们,拒绝道:“加什么微信,你们又不是小姑娘。”
回想起秦岭的话,蒋川的心情很复杂,不过也不好意思再随便翻乐悠的手机,直接放回了他面前。
“对了,刚才的事儿还没说呢,我之前说的,你这样反常是不是因为那新来的?”蒋川重提话头,乐悠摇头:“是因为我自己。”
高一时,乐悠出去了被人欺负,也是闷着不说,眼看着这两年开朗些了,也能和同学说说笑笑,怎么现在又有点儿恢复了当初的状态。蒋川不放心地道:“等你什么时候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