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慢点!”
小狼崽气哼哼的停下步子,蹲立在坡上,扭头看着气喘吁吁的江轻贺,怎么看怎么都是嫌弃的模样。
江轻贺默然,快步走上来将狼崽子捞在手里。
狼崽子“嗷呜”一声,被吓了一跳,前爪紧紧扒着江轻贺的手臂,发现江轻贺只是同它玩耍,便伸出舌头,前爪在江轻贺手臂上挠啊挠。
“狼不像狼,倒像只狗。”
江轻贺不知是喜是忧,摸了一把小崽子毛茸茸的尖耳朵,抱着它往山里走去。
狼崽子自己不会捉食,扑腾来扑腾去只顾着玩,偶尔回头瞧一瞧满头大汗追着兔子戳商阳指的江轻贺,然后舔舔自己的毛,再悠闲不过。
日子过得平静,但江轻贺很敏锐地发现,有一双眼睛在窥视着这一切。
比如,有时半夜他起来给母羊喂草料,就会觉得院子外有一双眼睛幽幽的看着他。
再比如,每次带着小狼崽子出去采药,那种被窥探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几次之后,连小狼崽子都有些不对劲。
它变得急躁,发出短促的叫声,连江轻贺叫它都不肯听了。
江轻贺想,大约是它的同伴来接它了。
他抱起小崽子,摩挲着它额头上的绒毛,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养了近两个月的崽子。
睡梦中的小崽子蹬蹬腿,搂紧了身边的小羊羔,小羊羔一脸不情愿,梗着脖子鄙视这个抢了自己nai抢了自己娘的小崽子。
真的舍不得啊。
江轻贺打开窗户,院外那几双莹绿的眼睛正幽幽注视着他,深沉的夜色里,恍若鬼火。
家里人都找过来了,江轻贺也没理由不放狼,暗暗打定主意等再过几天就将小崽子放回山里,反正他也要回万花谷了。
以后都见不着喽。
江轻贺俯下身轻轻扯住狼崽子的脸颊,往外一拉,原本可爱的崽子被扯成了胖球。
崽子被扯醒了,十分不快,张口咬住了江轻贺的手,它现在长出了牙齿,江轻贺觉得有些疼。小崽子大约是察觉到了,遂放轻了力道,在他手上磨了磨,啃了他一手口水。
江轻贺十分嫌弃,反手在狼崽子背部的毛上蹭了蹭,戳了戳崽子的尖耳朵。
“嫌弃你。”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小狼崽子,真嫌弃你。”
小崽子哼唧一声,翻过身子将肚皮露出来,让江轻贺给它挠挠,江轻贺伸手挠了挠,小崽子便缩成一团,舒服的直打滚。
很快又过了半个月,那几匹狼仍是经常出现在小崽子附近,小崽子躁动了几天,也安静下来,变得乖了不少。
万花谷也来了信,师父问他什么时候回去。江轻贺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道:近日便回。
他将破屋子简单收拾一番,给崽子它nai娘准备了肥美的鲜草,又给那只傲气的羊羔喂了点咸饼,告诉它们,走吧,都走吧。
母羊终得自由,气定神闲的看了眼狼崽子,又看了看自己亲儿子,慢慢屈下前腿,卧在江轻贺身边。
小狼崽子绕着江轻贺的腿打转,蹭来蹭去,蹭了他一身毛。
“嗯……呜……”
小崽子舍不得江轻贺。
江轻贺伸手将小崽子捞到怀里,有些费力,小崽子长大了不少。他将额头抵着小崽子的,蹭了蹭:“走吧,小崽子。”
小狼崽子“呜呜”两声,伸出粉色舌头舔着江轻贺的脸颊,江轻贺放下它,再一次将小狼崽子的脸颊扯成一团胖球。
“回去吧。”江轻贺拍拍它,将小狼崽抱到院外。
院外,是小狼崽的家人。
蹲立在最前面的狼见到小狼崽发出长长的嚎叫,小狼崽呜呜回了两声,慢慢向大狼走去。
江轻贺冲小狼崽微笑摆手,看着它最终变成一点,消失在暮色里。
送走小狼崽,放了那对羊母子,江轻贺也收拾好行李回去万花。
此后两年,江轻贺偶尔来到这里,四下搜寻,也没能发现小狼崽子的身影。
没良心的狼崽子
江轻贺有个秘密。
他不喜欢女人。
江轻贺模样不差,平日里穿着万花的墨紫衣袍,往那一站,也是一派风流。加上又主修花间心法,眉眼间自有一股傲气,平日里没少惹得姑娘家芳心暗许。
江轻贺的师姐对这个师弟格外关心,得了空常来问他喜不喜欢这家的姑娘,中不中意那府的小姐。
江轻贺怕极了师姐这样隔三差五的“问候”,索性寻了个机会遁出花谷,到外面去自在了。
他有个好友,叫做谈锋,是天策府一名副将,江轻贺想起天策广阔的青骓牧场,决定去天策府透透气。
坐着马车慢悠悠到了东都天策府,候在驿站等他的正是银甲红袍的谈锋。
两兄弟见面,自然十分亲热。
谈锋引着他到自己的帐篷里坐下,开始问他这几年的近况。
“挺好。”江轻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