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剑,他谁都不会救,也救不了。
“木剑、平头剑本不能杀人,你却用来杀人,纵使你练成我的剑法,你也决计成不了天下第一剑,杀不了天下第一刀。”龙倾寒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然后进了房。
凤璇阳与萧离恨就在不远处,凤璇阳长生一叹,拍了拍萧离恨的肩头:“走走走,我们喝酒去。”
萧离恨淡然一笑,轻轻撇开他的手:“喝酒少了一人,如何喝得开心?”
凤璇阳笑指着萧离恨道:“臭小子,你是铁了心要帮他?”
萧离恨笑着反问:“我为什么不帮?”
凤璇阳摇头道:“你知道子玥的脾气,纵使他在这跪上十日十夜,子玥也不会动一根眉头。”
萧离恨道:“他不会跪十日十夜。”他笑了,“但他会在这里站上十日十夜。”
凤璇阳惊奇地挑起眉头:“你呢?”
“我?”萧离恨走到秦世遗身边,与他并肩而站,“我会陪他十日十夜。”
凤璇阳一怔,忽然哈哈大笑:“好,说得好,如果十日十夜,子玥还不动摇呢?”
“唉,”萧离恨一叹,“那只能用美酒让他动摇了。”
萧离恨果真陪秦世遗等了十日十夜,大雪几乎将他们覆盖,他们却一动不动。
第十一日的红日升起的时候,秦世遗苍白的唇动了:“你不必陪我。”
萧离恨扯动僵硬的唇角,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我若不陪你,你岂非寂寞得很?”
秦世遗道:“何惧。”
萧离恨叹了口气:“你不怕寂寞,我怕,寂寞是这世上最痛苦的事,它会让你疯狂、让你走向死亡。”
秦世遗道:“习惯便好。”
萧离恨道:“习惯是可怕的东西,它能让你麻木。你习惯了听从师父的命令,习惯了背负你不该背负的东西,你甚至都不过问自己为什么背负,你这一生,究竟为谁而活?”
秦世遗一怔,这是个好问题,然而连他也给不出答案。
萧离恨突然屈指点上他的手臂,夺走木剑,在他震愕的神情中,将木剑用力一掷,穿入木屋之中:“你的剑不是杀人剑,是救人剑,救的不是别人,是你。”
一个人若一生被他人强加的仇恨所困,那么他的一生将充满悲剧,幸好秦世遗身边还有萧离恨,如果仇恨是囚牢,那么萧离恨就是囚牢的锁,将秦世遗解救出来。
凤璇阳带着木剑走了出来,脸黑了一截:“臭小子,是不是你!”
萧离恨弯眼一笑:“除了我,这世上还会有谁?”
凤璇阳气得将木剑丢回秦世遗脚下:“才第十一日,便按耐不住了?”
萧离恨道:“不,是没必要再等下去。我们的诚心你们已经看到,我们的目的你们却还不知道。”
“什么目的?”只听一冷冷的男声从屋内传来,一股寒气随之扑面。龙倾寒走到了与凤璇阳并立的位置,目光如炬,盯着秦世遗刚毅的脸。
秦世遗怔然,恍然大悟:“救人。”
龙倾寒问:“救何人?”
秦世遗毫无犹豫:“我。”
龙倾寒不说话,他看着秦世遗,就像在看着一把金刚剑,刚直不屈,锋利无匹。可惜却是一把未出鞘的剑,出不了鞘,就展现不了锋芒,杀不了人。
现在,这把剑就等着人拔.出鞘,释放它的杀气。
拔剑的人不是萧离恨,而是他。
“你的剑为谁而出鞘?”龙倾寒冷冷地问。
为仇恨,为自己,还是为其它千奇百怪的理由?
所有人都在等秦世遗的答案,却没有一人想到,他的答案出乎意料。
“为朋友。”
秦世遗看着的,是萧离恨。
凤璇阳惊奇地道:“他是你朋友?”
秦世遗肯定地道:“现在是。”
凤璇阳问:“以后呢?”
秦世遗看向怔住的萧离恨,他想到了很多东西,比如认识以来的百态,比如十一日前的酒,比如那克制不住的情无吻……“以后,至少不会是敌人。”
凤璇阳与龙倾寒对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好,说得好,你还等什么,拿着剑跟上来!”
秦世遗不懂,他们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只因他不懂世上有一种东西,能化解仇恨,能救人,那便是“情”。
凤璇阳与龙倾寒曾是敌人,是情让他们化解仇恨,走到了今天。
秦世遗不必懂,因为萧离恨一定会教他懂。
或许你会问为什么苏厉男不行,萧离恨却可以,那是因为萧离恨更了解秦世遗,知道秦世遗需要什么,缺少什么,应该弥补什么,这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苏厉男没有,也给不了。
龙倾寒带秦世遗到了一片空地上,他折下一根树枝,对着秦世遗道:“刺我一剑。”
秦世遗指尖一颤,他握紧了剑,他的剑一向很快、很稳,但是在龙倾寒面前,这一剑他竟然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