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地在他脖子周围游荡,弄得他最后一边躲着一边笑个不停。
三分钟结束,唐绪替他整理了整理衣服,又从一旁的小桌子上拿了个水杯递给他。
“里面的水正好喝,回去喝半杯再睡觉。出门也不记得带水杯,出来这么多天,你还打算天天喝凉水啊。”
唐错嘴硬,“我们90后出门都不带水杯,年轻身体壮,凉水不在怕。”
周围太黑,唐绪看不清唐错的表情,但心里觉得唐错此时顶嘴的样子一定很生动。
他笑了几声,轻捏唐错的肩膀,“你们到了以后会住在基地,我们老师不跟你们住一起,要好好照顾自己,宿舍有空调,但是晚上别贪凉,不可以开整晚,别上火别感冒,知道吗?”
唐错这才明白唐绪干嘛刚才那么火热,他发出一个不情不愿的语气词,“你们不跟我们住一起啊?”
唐绪听着,乐了,手撑在门板上将他圈在怀里,“嗯,我们住在基地附近的宾馆,而且我和一班的带队老师住一间。所以到了以后,想趁大家不注意‘偷情’的话,可能不太方便了,”说罢手指捏着唐错的下巴,摇了摇他的头,“真遗憾。”
唐错顶着他的手使劲点头,“太遗憾了。”
这样一来没准半个月都不能偷偷亲两下了。
唐绪被他认真的语气逗得笑弯了腰,搂着他亲了一口说,“好好实习,这将是你们90后毕业之前最难忘的集体记忆了,相信我,会非常有趣。至于‘偷情’的事,你就别Cao心了,我来找机会,嗯?”
“哦,”唐错拎着水杯,微微掂起脚吻了下他的脸,“遵命唐老师。”
后来的记忆证明了唐绪说的话确实是真的,毕业实习真的很有趣。虽然每天都有学习、实践任务,但在离毕业很遥远的时候再一次回忆起这次实习时,唐错总能不知不觉地笑出来。而填满他这段时光的,似乎到后来只剩了每晚鏖战到深夜的狼人杀,临毕业临毕业了,大家却好像在关系上又近了一层,共同的欢笑太多,半个月的夜晚都没笑完。
在以后的留学、工作中,唐错也参加过一些这种集体活动,可是都没有那次来得深刻。他和唐绪讨论过这个问题,最后自己归结出了原因。
大学的他们,还没有被这个社会划分成三六九等,他们身份相同,经历类似,思想相近,他们没有什么经济利益冲突,也几乎没有人际关系矛盾,而最重要的,那是他们最后能享受景区门票学生证打折的一段时光。那时唐错还不觉得,后来才明白,让他们在闷热的环境里彻夜欢笑,不厌其烦玩着一个游戏并且一直难以忘怀的,正是那已经被说烂了的,叫做青春的东西。
他庆幸听了唐绪的话,享受了这青春的尾巴。
唐错说完,便从唐绪的怀里扭出来,拉开门,回头小声说,“那我走了,拜拜,80后。”
唐绪哭笑不得地看着唐错一溜小跑的背影,心想这小孩儿,越惯胆儿越大。
可转身拉上这间空车厢的门的时候,唐绪又自顾自笑着摇了摇头,那不也还得惯着吗?
往自己的车厢走的时候,唐绪的手机震了两下,他本以为还是唐错,毕竟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不太可能有别的人在这个时间联系他。没想到掏出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时兮。
——打你电话打不通,看到短信给我回个电话,有很重要的事情。
唐绪停下,看着短信内容偏了偏头,走到了有些狭窄的窗户边上。
火车内始终保持着一种独特的安静,人们能听到它奔跑飞驰的声音,却依然觉得它是安静的。从少年时期坐着火车去四方的时候开始,唐绪就觉得这种夜晚流动的安静可以让人体会到一种很抽象的真实感,或许和火车上的人的心情有关,无论是归乡还是去远方,都能在这种安静中真切地发现,我是在路上了。
火车上的信号并不好,唐绪拨了两通,才在嘟嘟的声响后听到了时兮的声音。
他笑了笑,说,“好久不见,这么晚了还没睡?”
一个挺拔的身影在窗前站了很久,开始是面对车窗站着,后来改成了背倚的姿势。他始终放轻了音量讲着电话,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着那那端的人说话。
一个出来接水的女孩在第二次路过他时,暗暗偏头扫了一眼这个很帅气的男人,她听见他用一种温柔的语气说了一句话,“我会带他去。”
女孩小心地捏着有些烫手的水杯想,这种语中带着三分笑的低音炮,最要人命了。
第四十三章
让一众学生怨声载道的是,实习就实习吧,还写什么实习报告。
何众站在机房前,一边往脚上套着鞋套一边嘟嘟囔囔,“这玩意,我小学三年级以后就再没用过。”
他们都没带电脑,所以这实习报告,只能一周两次到机房去写。唐错打开WORD开始补第一天的,连贴图再写学习心得,他敲敲打打了半个小时,才将将写完了一篇。何众在这时候戳了戳他,“我写完了。”
唐错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