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又不好笑出来,摇了摇头,“以后不要鸳鸯锅了,都要清汤。”
唐错以为唐绪会把他送回家,或者送回学校,却没想到,唐绪问都没问他,就拉着他回了自己家。
“我回学校就行了,明天就该上课了。”
“去我那吧,明天再回去。”
唐错没再争论什么,跟着唐绪回了家,然后看电视,喝牛nai,洗漱,躺在床上,和站在门口的唐绪道了声晚安。一切如常到唐错以为前天的事情只是他自己做了个噩梦。
闭上眼睛,唐错想,唐绪这是什么意思呢?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
他翻了个身,侧躺着看着黑漆漆的窗帘。
粉饰太平,也不错。
第二天,唐绪说自己要先去一趟旁边的合作公司,就把他撂在了学校大门口。然后他叫住正要下车的唐错,说,“上次的作业你还没交,记得今天交到我办公室。”
唐错愣在那, “哦。”
“去吧。”
唐错就又应道,“哦,”然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唐绪的车离开,他还觉得匪夷所思,不明白从来没催过作业的唐绪怎么突然催他的作业。往学校里走着走着,他又觉得不太服气,难道唐绪还觉得自己会不交作业不成?
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了大半,这就意味着又到了哀鸿遍野的日子——不仅考试快要来了,一些课的实验也来了,比如数电,用两个大试验箱拼起来,按照一代传一代的电路图也起码要连一百六十多跟导线才能完成这个实验,折磨人的程度已经堪比容嬷嬷折磨紫薇了。
唐错被学习上的事情挤占着,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专门思考唐绪,更多的时候,他会在游游碎碎的时间里,突然想到唐绪。比如走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上衣的男生,或者是听到那边有人叫了一声老师好,又或者,仅仅是瞧见一只小鸟扑簌着翅膀落在了架设在半空的电线上,然后想到了那句关于窗外多嘴的麻雀的歌词。琐碎零星的东西,他却总能兜兜转转、千回百转地牵扯到唐绪那里去。
若是细细算下来,他和唐绪每周见面的时间已经很多了,两堂课,几趟办公室,甚至还会有几餐饭,几个独处的晚上。唐绪真的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对他有任何回避,而且似乎更加热衷于在他没课的时候,载着他去各式各样的馆子吃饭,然后带他去家里睡觉。就连何众,都已经在咋舌感叹,他最近不睡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多了,要不是唐错看上去太正直,他都怀疑他是偷着去跟女朋友同居了。
这话听得唐错心虚,又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数电实验是三个人一组,唐错和何众一组,还带了班上一个的女生。虽说是三个人一组,但是那个女生好像是不太会的样子,所以基本上都是唐错和何众两个人在做。老师给了一周的时间,这一阵乐团又要排练,所以他跟何众的行程基本上就是,吃饭、上课、乐团排练、实验室。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确实有些忙,北京的冬天又来得太霸道,天气凉得厉害,唐错很不幸地感冒了,风寒性的。
“你感冒了就歇着啊,都说了我自己来就行了。”
唐错摆摆手,“感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
实验室在七教四楼,他们在等电梯的时候,刚好碰见唐绪和一个很眼熟的老师一起走过来,也到了电梯前站定。
“唐老师!”何众首先喊。
唐错抬起头,正好与唐绪的视线对上,他也跟着叫,“唐老师。”
唐绪朝他们点点头,“干嘛来了?”
“做实验,数电实验。”
唐绪一听,了然,“不好做吧。”
“可不嘛,一百多根线,连错了的话检查都得溜溜地捋半天。”
唐绪笑了,一旁的老师也跟着笑。
电梯到了四楼,唐错他们要先下去。两个人恭恭敬敬地说了声老师再见,便走出了电梯。几乎是刚刚跨进实验室,唐错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是唐绪发来的短信。
——感冒了?
唐错握着手机,心中有些惊奇,刚才他好像一共就说了七个字吧,唐老师,老师再见。这都听出来他感冒了?
——嗯……
——看医生了吗?
因为要抓紧时间做实验,唐错哒哒地打上了一行字,便将手机揣到了兜里,走到了实验台前。
——没有,不严重,一般我过几天就好了,而且这两天太忙,没时间。我要开始做实验了……唐老师。
检查电路、调整电路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他不放心粗手粗脚的何众,只让他在旁边给他念电路图上的线路连接,他在实验箱上一根导线一根导线地核对。一下午下来,更加头昏脑胀,格外想念自己的床。
等两个人终于将电路调整完毕,觉得大概可以应对老师的验收以后,再一看墙上的表,竟然已经六点半了。
何众被自己“因为学习忘记了时间”的表现而震惊,“我靠,六点半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