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以后,他一拳打在了廖闻轩的脸上。
“发什么疯!”廖闻轩捂住鼻梁,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流出来。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许嘉承带着鼻音质问。
“我不是为你好吗?”廖闻轩压下火气,试图跟他好好沟通,“你有没有考虑过,穿女装当作一个情趣就罢了,你把它当作喜好,肯定是有问题的!”
“就算真有问题,跟你有个屁关系!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来干涉我!”许嘉承怒不可遏,眼尾因为气愤而发红。
“什么叫没有和我没关系……因为喜欢你,所以希望你能搞清楚自己的心理状态,也是我的错吗?”
“不,你太自以为是了。”许嘉承揭穿他的面具,“你只是站在你的角度私自替我做决定,根本不是真的为我考虑。”
廖闻轩蒙受了天大的冤屈:“你是这样想我的?”
“我不会再想你。”许嘉承用厌烦的眼神盯着他,“一切都结束了。”
“你要跟我分手?”廖闻轩嗤笑,嘴里吐出了恶毒的话,“也好,毕竟我对女人可没兴趣。”
许嘉承眼睛彻底红了,他又举起了胳膊,廖闻轩拦住他的拳头。
“被戳中真相所以恼羞成怒了?”廖闻轩笑了,眼底却没有笑意,“我真的受不了你这个性格,把别人的好意不当回事,给你介绍朋友、带你来看医生,哪样不是为你好,但你呢?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
“那真是委屈你和我这个不正常人谈了这么久的恋爱了。”许嘉承咬牙切齿。
“是很委屈。”廖闻轩放开他的手,“不只委屈,你那个特殊的癖好,还让人感到恶心。”
因为喜欢,所以他们肆无忌惮的伤害彼此。因为了解,所以他们知道说什么话最能戳中对方的痛处。
少年时期的爱情像一尊水晶雕像,看着美,但也极易破碎。
而当隔着一道道海岸线,七个小时时差后,他们终于学会了自我反省,却为时已晚。
故事不长,许嘉承说的口干舌燥,酸nai已经所剩无几,他对着空瓶子吸吸溜溜,发出连绵不绝的噪音,却因为犯懒,不愿意走几步路去再拿一瓶。
陆河不堪其扰,只好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新的给他。
“谢谢。”许嘉承计谋得逞,立刻放弃空瓶子,愉快的把旧吸管插进了新瓶里。
陆河观察他的表情,发现这人的欢快不是作伪,通常人想起过去夭折的初恋,会是这副样子吗?
陆河不清楚,他没有过去的爱恋可怀念。从小到大,他就活在一个规矩的方正里,不出框不出乱。唯独许嘉承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把那个圈住他的规矩打破了一道口子,他得以见识到,原来世界和自己都还存在无数个未知面,其中有好有坏,世界原来并非是黑白分明的。
“说完了,我和廖闻轩就是这么回事。”许嘉承一口气喝了半瓶nai,“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找我,可能是万花丛中过,厌倦了,一回头想起了朦胧初恋。遗憾总是美好的,难免会被惦记上……这可能人到中年都会有的通病。”他耸着肩膀笑笑。
“你不比他小几岁。”陆河揭穿他的年龄。
“你想表达什么?”许嘉承意味深长的问道。
“你还……”陆河情不自禁的开口,又在反应过来后及时收住了嘴。
“什么?”
“没什么。”陆河别过脸去,站起来朝卧室走,“我去找床被子,晚上你睡床,我睡沙发。”
明显的转移话题。
许嘉承跟在后面进了卧室,倚着门框看他在橱柜里翻找棉被。
“你想问,我还喜不喜欢廖闻轩,对吗?”许嘉承在他抱着被子走到门口时伸腿抵住了出口。
陆河被猜中了心思,下意识收紧了抱着棉被的手。
“想听答案吗?”许嘉承又问。
“你嘴里有实话吗?”
“这取决于你想不想听。”
静默许久,空气中只剩两人的呼吸在震颤。
“刚才你对我做的那些,算什么?”陆河终于打破了沉默,问的却不是廖闻轩的事,“我只听真话。”
他说的是方才在沙发上许嘉承为他口交,许嘉承心领神会。
“你觉得那算什么?”许嘉承把问题抛回去。
“一份施舍,或者又是你心血来chao的游戏。”
“我需要给一个强jian过我的人施舍吗?”
「强jian」两字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陆河脸上。
“可你有过真心吗?你一直抱着戏耍和欺骗的态度给我设置陷阱,看着我陷进去以后,却又想抽身离去……”陆河无言片刻后另辟蹊径。
这话像一柄生锈的铁剑,虽不锋利,却将阻隔两人的那张纸捅开了一道缝隙。
许嘉承静静的盯着对方:“你在意我有没有真心实意,是不是一直耍着你玩?可你自己想明白了吗?”
他添了一份助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