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魂魄会存在於此。
墨璃的心眼是对苏棉长的,他忽然觉得苏棉有些可怜。
苏棉虽说是棵木棉花为忘忧所用,可他却并无加害旁人之心,而他现下整日整日的成了他人的模样,却慢慢连自己是什麽都要忘记了。
墨璃掏出一张符来,给了苏棉。
他诓骗了苏棉让他将符埋在自己的本命树下,瞒下他师傅。即使有一日忘忧要舍了这个棋子,墨璃也只希望苏棉至少可以保住一命。
却哪想,这一个无意之举,却有些歪打正著的在无烟帝血洗忘忧境中庇护住了灵犀在这世上仅余的最後一魂……
无烟帝从忘忧口中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头那一瞬间炸裂的感觉,是无烟帝长久之後都回味不清的。
而这千百种撕心裂肺的滋味里最先涌出的竟是──愤怒!
是的,是愤怒,掺杂了惶惑的愤怒!他险些失手便要这样将面前这不住开开合合说著什麽的忘忧一掌狠狠拍的魂飞魄散!
无烟帝害怕这种感觉,他用了整整千百年的时光来接受灵犀已经再也回不到他身边了,面前这人不过浅浅的一句话,难道要让他再一次的耗尽下一个百年,千年,甚至万年来重蹈覆辙麽?
这种被人剖开胸口,撕开血rou,直直的挖出心的痛,无烟帝再怎般的坚若磐石也早已随著日复一日的折磨变得不堪一击了。
如果没有得到,就不会再失去……
无烟帝宁愿从未听到这样的话,也不愿再面对一次失去的危险。
他承认他变得战战兢兢,变得胆小而懦弱。
他一路踉跄的逃离了浮狱山,企图将那难以分辨的谎言,迷惑,犹疑,惊异,一同抛却在後。
直到他莫名的闯入了梵罗山地界,来到了梵罗门处,见到了锦羽。
……
无烟帝说起这些的时候,流光将军已不能从他的眉目中寻到半丝他所言的那些情绪了。
无烟帝仍是无烟帝,完美而温雅的扬著浅浅的笑容,眼眸深邃而亮若星辰。
可是流光将军却好似看见当时那游离於恐慌与浮躁中的这个男子,不是什麽上仙,不是什麽君王,只是一个同凡人没有分别,深陷於“情”之一字的人。
流光将军轻轻道,“我们上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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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叶子大概还有过几章再出现,活过来总要时间的…= =
大家表急~
第46章 帝血
一片浅平的草坡上,流光将军停下脚步对无烟帝道,“我的法力消散的太快了,这一片的草中,只有这两株存了下来。”不过哪一株真的能成型,连他也不知道。
无烟帝垂首去看,在一丛丛碧绿的草中,有两株不怎麽起眼的草叶一同随混在其中。
初看的确是同一旁的杂草没有什麽不同,细看却能发现它的根jing有一些微白,阳光擦过会泛出浅浅的银光。
这便是传说中能生死人,rou白骨的流光草。
而他们现在所见的草不过才长了千年,刚及膝处。
流光草之所以矜贵,自然因著它的稀罕,时辰上是要自破土那日起算,足足一万年的光景才可成型不说,其内千年都要再发一次芽,每一次发芽都在原有的jing叶之中剥离出新的嫩芽往上长,挨的过这一个千年,并不意味能挨过下一个千年。
所以整整十个千年,也许千百株中一株都难以存活下来。更别提如今只余下两株了,还要挺过足足八个千年……
流光将军尽力了,当无烟帝捎信来让他再寻一棵流光草时,流光将军便打算在今日将这情形说予无烟帝听,让他再寻他法。
可前头方知那一切的峰回路转,失而复得,流光将军料定无烟帝必不会放弃。
可是还能有何办法呢?
果然,无烟帝俯下身凑近那两株草望了望,选定了其中一株伸出手去。
流光将军待察觉到他袖里的银光想阻止时,已来不及了。
无烟帝飞快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在自己腕间轻轻一划,一道细不可查的刀口现在美若白玉的皓腕之上。下一刻,一汩汩澄金的帝血由其内顺流而下,滴落在那一株低矮的草叶上。
“陛下……!”
流光将军大急!
帝血──!
陛下竟然用帝血强行催长流光草让其成型──!?
流光将军如此惊异是有道理的,现下若是换做金姣或是雪尘早已哇哇大叫呜呼哀哉不已了。
这帝血可不单同於凡人的血和其余仙家的血,天帝的帝血是连著他的命脉,他的魂元的。还记得倪荒曾用无烟帝的帝血催动可抵御整个三界的“帝王之契”麽。当时便是因著帝血的牵由几乎让倪荒成为了另一个天帝!
天帝是什麽人呢?天帝是整个天上天下的所有主宰,除了天帝自己,还有什麽人能让他流血?
除却帝王伴身的神兵可以伤他之外,别的利器几乎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