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的柳梁,“你打得重不重?”
“不重。您放心吧,我没使大力,过不了一个小时他就能醒来。”
董呈对他这种“了如指掌”的语气感到好奇:“你以前经常打人吗?”
“没有。”程蔚识低着头,“这是父亲教我的。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需要学一身套可以自卫的本领防身。”
“可以,没看出来啊,你还有一身武艺傍身。”董呈说着就上下打量了几眼对方。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程蔚识的情形,鸡窝头和微胖的面孔,憨憨厚厚有些腼腆,怎么也无法将他同现在的程蔚识联系起来。
董呈叫来柳梁的助理,让他把柳梁抬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程蔚识和董呈,董呈关上了门,用一次性塑料杯给他倒了热水。
程蔚识低头睨着杯中水面冒出的腾腾雾气,以及微波荡起的那一丁点的涟漪。
董呈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样,拿出一份日程递给程蔚识:“下午你要和彭春晓一同出席一个小型晚会,过两天还有一个粉丝见面会——”
程蔚识出声打断他:“董老师,钟非真的去日本做手术了吗?”
董呈开始变得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没有为什么。”程蔚识不想告诉对方这是段可嘉和他说的话,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只是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
“这些你就别管了,反正你还有几个月就要从‘钟非’这个身份退出了不是?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更何况……”董呈抬眉,嘴角扬了扬,身体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其实你在答应我们伪装成钟非的时候,就已经愧对自己的良心了吧?有谁会乐于助人到甘愿变成一个陌生人呢?”
程蔚识皱眉。
董呈继续说着咄咄逼人的话:“现在你每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一旦被人戳穿,就可能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
“好了,董老师,你不要再说了。”程蔚识抚了一抚自己的额头,似乎是因为被对方说中了心思而感到异常疲惫。他靠坐在办公室的小沙发上,声音沙哑:“今天下午的活动是什么?要怎么安排?”
董呈将资料放到他前面去的桌子上,对他转好的态度非常满意:“下午先去广播电视大厦办一个手续,接着去XX杂志举办的宴会,对了,你脖子这里是刚刚被柳梁抓伤了吗?一会儿别忘了穿件带领子的衣服。”
……
段可嘉正在公司上班,刚接到了某个电视台台长邀请他一起共进晚餐的电话,外面的土豆就叫了起来:“嘿,你看到没,网上有条消息说钟非在公司里和柳梁大打出手。看来小明星和柳梁起争端了?”
段可嘉与对方寒暄几句之后挂上座机,走到土豆身边:“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标题吸睛一点罢了,网上传的是很火,但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土豆有些丧气,“刚刚打电话问了网络执行部,说是没有接到他们经济公司想要公关辟谣的消息,多半是他们公司自己散播的了。”
“正常。”段可嘉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接过土豆递给他的咖啡喝了一口,“他们公司早就不想让他们两个继续捆绑炒作下去,这种不lun不类的捆绑营销无益于二人今后各自的发展。现在放出这样一条消息,正好可以让他们的粉丝面对现实,反正没有作为证据的照片,到时等热度退去之后,再辟谣也不迟。”
“你看得真透彻。”土豆问,“这么说,他们公司是想利用这最后一波余热来向公众示意二人营销关系决裂的信心了?”
“难说。”段可嘉评价道,“从来没见过这样迂回作战的营销团队,他们公司的宣传部胆子很大。”
“……我倒觉得老板你的脑回路竟然能和他们对上,也是不容易。”
段可嘉:“……”
土豆和他挥手:“不说了,我先去跑一份表格。”
这时,柳梁正斜靠在休息室里的沙发床上休息,他手握一支笔,在一本笔记本上做着日常记录。
“该吃药了。”助理拿了一杯水走过来,“您今天情绪不好,不要总压抑着……会加重病情。”
“每个明星都或多或少有点Jing神抑郁,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轻度症状而已。”
助理站在一旁,蹙了蹙眉,目光别到了一边,欲言又止。
柳梁继续在本子上写字,一边写一边问:“你说,钟非他是不是讨厌我?”
“怎么会呢,他现在只是比较忙而已,不会不理您的。”助理看见对方的记事簿背在Yin影之中,他看不清那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过了大概两分钟,柳梁终于合上记事簿,他想拿起桌上放着的手机,却被助理一把抢了过去。
“怎么了?”柳梁笑了笑,他反应很快,“不想让我看手机?……今天网上是不是爆出了什么消息?”
助理有些不忍,他握着对方的手机扣在身后,许久之后终于开口:“刚刚董老师喊我过去,对我说,不会再安排您和钟非一起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