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那个人有些不同,看上去更青涩一些,像是他从前在学校里常常能见到的篮球场上那些大男孩中的一个。
每次都是这样,短短的一个梦,惊鸿一瞥,无事发生,然而醒来的时候,却总会让他怅然若失。
余恪白是被高扬的敲门声叫醒的,他看了眼时间,发现自己只躺下不过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他“见”了郑洵一面。
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心里也空空。
高扬叫他吃饭,余恪白应了一声,然后赶紧将所有的材料都收好,换了家居服,从房间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高扬总是欲言又止,余恪白知道他想问什么,但为了避免麻烦,只好假装自己看不懂他的意思,不断地夸赞着高扬的厨艺。
日子始终照旧,余恪白没有郑洵的消息,也压根不想去打听。
当然了,他也无处可以打听,在他的身边,并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认识,他们也从未有任何一个共同的朋友。
到了这个季节,天说凉就凉了,趁着秋天还没彻底到来,余恪白抓紧一切时间把新买的房子给收拾干净了。
可他暂时没有搬家的打算,租的房子签了一年的合同,他准备等一年到期时再告诉高扬自己已经买了房子的事实。
工作依旧忙,好在经理答应余恪白给他提前转正。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余恪白难得的笑了,他发现,终于有了那么一件事,能让他觉得自己活着还算有价值。
下班的时候,接到电话,找他的是那个叫齐尧的人。
半个多月了,这个人从售楼处弄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开始对他每天进行sao扰。
余恪白很烦这样的情况,也讨厌这样的人,所以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直接挂断。
他以为,不停的碰钉子,那人就会知难而退再也不找他,然而他错了,齐尧这个人似乎格外有耐心。
难得余恪白心情不错,他犹豫了一下,接听了电话。
“我的祖宗啊!找你可真难!”齐尧先是叹了口气,然后笑着说,“大忙人在干嘛呢?”
“刚下班。”余恪白淡淡地说,“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齐尧轻笑,“我在搬家,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呢?”
“还要等一阵子。”余恪白到了地铁站,冷气开得十足,他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听着对方似乎是关心的语气,余恪白也不好意思太冷淡,便轻声答道:“没有,地铁站比较冷。”
“夏天已经要过去了。”齐尧似乎是打了个哈欠,说,“太无聊了,我们去喝酒吧。”
“不了。”余恪白又想赶快结束谈话了,他跟这个齐尧实在没什么可说的,没话找话,让他觉得十分浪费时间,“地铁站信号不好,先不说了吧。”
虽然知道这样有些不礼貌,但余恪白还是迅速挂断了电话。
在手机屏幕暗下去的一瞬间,他总算松了口气。
余恪白暗自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再接齐尧的电话,跟所有的人都保持距离,才不会出现任何自己无法掌控的问题。
独来独往没什么不好的,拒绝社交让余恪白比较有安全感。
地铁很快就来了,这个时间人很多,余恪白被人流拥着进了车厢。
人贴着人,距离近到甚至可以闻到身边人身上的味道。
大家的脸上都是疲惫且不耐烦的表情,唯独余恪白,像是发呆一样抓着吊环,脸上毫无表情。
他什么都没想,只是放空而已,这样的状态就是他最寻常的休息状态。
快到家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这次不是电话,而是短信。
在现在这个年代,发短信的人已经少得像是珍奇动物一样了,但最近,余恪白竟然喜欢上了这件事。
因为前阵子,一次机缘巧合,他认识了一个人。
那天下午余恪白正在开会,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说了好长一大段余恪白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话。
他想着,或许是谁发错了,便没有理会。
但接下来的几天,那个人每天都会发短信过来,偶尔询问两句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准时吃饭,偶尔在深更半夜说两句rou麻的思念的话。
那些话,余恪白看着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想到郑洵。
他不觉得自己爱郑洵,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爱人”的这个名号,但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到那个人发说“很想你”的时候,他就会想到郑洵。
在记忆里,郑洵也对他说过这三个字。
那时候,郑洵去国外参加一个会议,走了差不多半个月,其实半个月不见,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可那段时间郑洵几乎每天都打电话给他,而那个人,从国外回来的那个晚上,抱着余恪白在床上,说了两遍“很想你”。
余恪白一直以为郑洵说过的那些话他从来没有听到耳朵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