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的内力。这逍遥笈极是邪门,总是不自觉催动得体内真气乱窜,让他在修习焚心诀时吃了不少苦头,然而这生死关头竟又起了作用。
虽说逍遥笈和焚心诀之间是相辅还是相克离鸿根本就猜不出,但此时此刻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他默念起焚心诀的口诀,将那股极难控制的真气强行推动,沿著血脉缓缓流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股炙热从身体里弥漫了上来,比初习焚心诀时的热量还要强烈上十倍,烧得他浑身滚烫,口唇焦渴,体内经脉都痛得像要撕裂一般。只有一点古怪,就是膻中、神阙、关元、大椎等xue位俱是温和之意,随著真气流转一一畅通,而四肢的天泉、曲泽、Yin谷、膝关等xue却死气沈沈无论如何也冲不开去。
离鸿的脸在蒸腾的热气里涨得通红,他忽然睁开眼睛,用力扯动身上铁索,将铁牢栅栏敲得梆梆直响,口中沙哑地喊道:“婆婆……”刚叫一声,又兀地改口道,“疯婆子……恶婆娘……你不想报仇了麽?你的小六儿死得很惨那!”
第五十九章
黑暗中忽然两声脆响,却是铁牢被人踢开,紧接著面前气流涌动,离鸿虽然感觉分明,却被铁索所制,无法挣脱,立时挨了两个嘴巴。那老妇手心厚茧粗糙,耳光抽得又重,饶是离鸿挨惯了狼主的耳光,也被这两下抽得眼冒金星。
“臭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老妇的面孔在幽暗光线下显得愈发狰狞,“老大原本说留你到亥时,但我看风狼中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不如让老太婆提前送你上路!”
“慢著!”离鸿忍著胸口快要暴涨的真气冲击,嘶哑地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与痴箭是何关系?”
老妇似乎有些吃惊他会问这个,稍稍住了手:“他是我ru儿,却又如何?”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老太婆满口只有小六,对其他几人倒是漠然得很,离鸿立刻道:“你既是他ru母,应当知晓他功夫根底如何,明明知道他不是狼主的对手,又为何让他去副都送死?”
老妇登时大怒:“还不是老大的坏主意,说什麽天山与风狼渊源极深,当年天山先祖一手开创了风狼,却因自己立的规矩丢失了狼主之位,愤而在七绝峰自刎,之後历代天山弟子都立志夺回风狼,两边定了个狗屁规矩,七绝峰与副都轮换为决战之地。上一回老二与姜腾约战是在七绝峰,这一回轮到了副都,老大他一肚子坏水,算计了小六儿先去下了封战书,他方可在这七绝峰会战仇雪。”
“这麽说,你的小六儿是被人当做问路石了?”离鸿有心要激怒她,语气里更添了三分嘲讽。
老妇Yin森森地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咱们天山的事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老大的帐我自会和他算,但你是瞧不到了。”
离鸿也扯动嘴角笑了笑:“谁想管你们的事,原也怨不得杀善拿痴箭当个棋子摆弄,谁叫他武功那样差,就那样的身手,我饶他单手单脚他都赢不了,果然没几下就死在了狼主手里。”
老妇脸色急变,伸手扯过离鸿背後铁链:“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
那铁链连著离鸿血rou,一扯之下痛得钻心,额头上全是冷汗,仍然强撑著道:“还有他那手冰锥,也不见得有多厉害,也不知此人是如何位列天山七绝,真是徒有虚名。”
他说这番话,皆因身上被刺的那几个xue位都莫名通畅,所以想激得老妇气恼之下再用冰锥刺他几下,却听“扑”地一声轻响,老妇手中当真冰锥刺出,却不是刺向他原先估计的四肢大xue,而是直刺入了头顶百会。
老妇恨笑道:“你瞧不起他,便让你死在他这手功夫之下。”
百会乃命门之xue,被这样至Yin至寒的暗器刺中,其後果可想而知,离鸿头颈一僵,浑身都脱了力,若不是被铁索吊著,只怕已瘫倒在了地上。
老妇看了他一眼,大笑两声,却又蓦地住了口,凝神向地牢外侧过耳去,就在这时,铁链微微震动了起来,老妇有些吃惊,回头一看,只见那被铁链拴住的年轻人不知何时又站了起来,他双目紧闭,面色有些扭曲,沾著满脸的血水,如同修罗一般。
“你……你还没死?”老妇伸手在怀中一摸,又取出两枚冰锥,扬手便向著离鸿双目刺去,就在冰锥贴上他眼皮的时候,他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睛里满是血色,那两枚冰锥直落入他的手里,被一股无形罡气融成了水,沿著掌心滴了下来。
他竟然轻易地挣脱了纯钢的铁索,老妇吃惊地看著他,只见他的脖颈和胳臂上全是暴突的筋脉,跟方才判若两人。离鸿反手拧住背上的铁链,掐断了链环,一用力便从骨缝中将它抽了出来。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他仿佛失去痛觉似的,没有任何表情,这简直是鬼,恶鬼,老妇的牙关咯咯作响,摸索著身後的牢门,想要逃出去。
她刚逃出两步,便觉肩膀剧痛,仿佛被烧红了的铁钳夹住一般,惊骇地回头看时,却是被年轻人的手抓住,他浑身都游走著炙热气焰,烧得皮肤都生生发红。
“你说,你早点放了我多好。”离鸿向她道,“不过,还要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