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然严肃制止了顾凯风这种夸大事实真相,闭眼胡吹,盲目歌颂的行为,对戏Jing道:“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我都可以试试帮忙的。”
他倒不是什么“圣父”,只是这些鬼魂Jing怪没有实体,往往还会被执念束缚着不能自由行动,而且运气不好的话,过个几十上百年都未必有人能看见他们,如果真的有什么重要的心愿未了却束手无策,想想就觉得挺惨的,所以只要不是太难办的事,林飞然都乐意帮他们一把。
“我的心愿嘛,”戏Jing将一根细白的手指搭在自己嘴唇上,眼睛机灵地转了一圈,道,“我的本体就是一件戏服,你们去把我的本体拿出来洗干净,把破掉的地方缝补缝补,再让我舒舒服服地晒晒太阳。”
“呃……”林飞然没想到戏Jing的心愿这么简单朴实,怔了片刻后忙一口答应下来了,“好,没问题。”
戏Jing幽怨道:“我的本体被放在后台仓库道具箱的最下面,在那里被其它的破烂衣服压了好几年,天天也见不到太阳,都待得发霉了。”
真的是字面意义上的发霉,不是比喻!
“礼堂仓库的钥匙,”顾凯风思索着,“好像是在体育老师手里,我和他要一下应该能借我。”
“好啊好啊,快把我弄出来。”戏Jing乐得直拍手。
林飞然好奇道:“你是沈凤升先生生前最喜欢的戏服,怎么会在我们学校礼堂的仓库里?”
林飞然记得自己前些年和父母一起去A市旅游时曾经在旅游攻略上看过沈凤升旧居的简介,不过他们对京剧都不太感冒,加上A市是旅游城市,景点多得玩不过来,所以也就没去看。不过想来沈凤升这个级别的艺术家,生前用过的物品应该都会被妥善保存起来才对。
“我是主人过世后被贼偷去的。”戏Jing眉毛一扬,忿忿道,“我被转卖过好几手,最后买下我的那户财主被人抄家,我就跟着一堆其它的衣服一起被人捡走了,前些年又沦落到旧货市场,被你们学校的采购员花五十块钱买了去,五十块!买我!嗨呀好气,我做工这么好,看起来像是只值五十的样子吗?”
林飞然和戏Jing同仇敌忾:“就是就是,五十块简直……”
戏Jing气鼓鼓道:“好歹再加五十啊,这群笨蛋怎么就没一个识货的?”
林飞然:“……”
林飞然笨拙地安慰道:“你别生气,是他们没眼光。”
林飞然和长辈说话时嘴倒是挺甜,但不太会哄女孩子。
毕竟他平时都是被哄的那个!
这时,礼堂中响起了一片稀稀落落的掌声,应该是学生代表讲话结束了,顾凯风低头看了眼表,道:“差不多了宝贝儿,该回去了。”
林飞然点点头,对戏Jing道:“你等等,我们晚一点来带你走。”
中午午休,林飞然自己坐在礼堂门口的台阶上玩手机。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林飞然一抬头看见顾凯风正朝自己走来,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另一只手的食指上套着一个钥匙圈,见林飞然望向自己,顾凯风带着点故意耍帅的嫌疑用手指把那个钥匙圈潇洒地转了两圈旋即握住,道:“我说我东西落仓库里了老师不信,磨了半天才给我。”
“走吧。”林飞然从台阶上站起身,顾凯风见左右无人,便伸手在林飞然被制服裤子包裹着的挺翘屁股上重重揉了一把。
林飞然唇畔挂着一抹难掩的笑意,道:“别闹。”
“帮你拍拍土。”顾凯风臭不要脸地倒打一耙,压低声音道,“然然这半个月憋坏了吧,胡思乱想的。”
就是憋坏了啊!林飞然矜持地轻哼一声,朝仓库的方向走去。
礼堂舞台后的仓库里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道具、条幅、乐器、演出服,角落中还摆着上学期林飞然在艺术节表演节目时弹过的那台老钢琴,林飞然记得这钢琴上也附着一个年轻男人的鬼魂,那男人死状恐怖凄惨,给林飞然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之前因为害怕林飞然一直没来找过他。
林飞然的目光淡淡地扫过那台钢琴,打算等戏服Jing的事情解决之后和顾凯风一起来问问钢琴上的男鬼。
没错,怂哒哒的林小粘糕这回有了顾凯风撑腰,变得天不怕地不怕了!
地上装东西的道具箱有好几个,顾凯风开启了Yin阳眼。
戏Jing正站在其中一个道具箱上,急切冲两人招手道:“就是这个箱子,快,姐姐都要闷死了。”
顾凯风走过去,箱盖一掀起来便是一阵扑鼻的霉味,顾凯风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表情略嫌弃地伸手摸到箱子底,扯住压在最下面的衣服角,往上一拉。
“哎呦你轻点儿!”戏Jing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嗔怪道,“胳膊都让你拽折了。”
林飞然定睛一看,顾凯风手里抓着的正好是戏服的袖口。
“知道了——”顾凯风拖着长声漫不经心地应着,林飞然把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撑开,顾凯风便把戏服装了进去。
戏Jing不悦道:“你把我这么团吧团吧塞塑料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