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我的国。你信不信,不出十年,我要让西炎成为诸侯的强者。”
“我信!”荆曲江扛着大旗,挺直了腰杆,一身盔甲亮闪闪的。
允骑马走在弘瀚侧后方,习惯性的没有开口,但他望着弘瀚的背影在心里想:我信。
前方田里,一个农夫正赶着一头瘦牛犁地。弘瀚斜斜一笑,又下了马,往那农夫走去。
农夫似乎是卡到了石头,压低身体用力挪动铁犁,根本没看到走下田的人。
弘瀚伸出手去帮他推犁。
这将探不探的一瞬间,异变突起,农夫抓着犁柄木杆一拔,亮光一闪抽出一柄细剑!反手直刺西炎伯!
田埂上众人脸色大变。
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农夫诧异的看着撩开自己细剑的匕首。这黑衣人刚才还在田埂上,二十步之外,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随即一股大力传来,农夫再拿捏不住,细剑被挑飞。他仓促应变,不过几招便被黑衣少年制住,匕首抵住了脖颈,动弹不得。
弘瀚扶住将要倒下的犁头,好像本来伸手就是要做这个一样。叹口气道:“看,有人不信怎么办?”
允漠然的按紧匕首。十三叔三步并做两步赶过来,抓紧刺客愤愤道:“**的!没完没了了!”便要抓去审问。
弘瀚摇摇手,示意允放了刺客。“告诉他们,我是个霸道的人。你们不信没关系,就只好让你们不得不信!”
刺客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被放走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十三叔觉得很可惜,可惜放走了刺客。荆曲江也觉得很可惜,可惜没能打着刺客,“下次得跟紧点,不然捞不着打啊!”
籍坎在旁不客气的道:“抗好你的旗吧,就别献丑了。”
第20章 明
从这一天开始,几乎每天都会遇到不同样式的刺杀。
有时候是打谷场的草垛里突然窜出几个杀手,有时候是歇脚的食肆突然从小二到厨子都反了。无非也就是这些花样。荆曲江有时候能捞着打两下,有时候什么都捞不着,为此攒了一肚子怨气。
最让他不满的,是有一次西炎伯被人引到了一处野山。
起因是弘瀚又想起了一出法子:凡能提供于农牧林工有用的消息的,无论什么人,只要消息有效,就可以得一金。于是有个村民来献宝,说在山上见过野桑。西炎国气候并不适于生长中原的桑树,如果能有本地野桑,加以培育种植,则有望自产丝绸。
弘瀚大喜,不顾天色已晚,只带了几个随从就跟着村民进山了。
荆曲江兴奋的不得了,这哪是来献计,根本就是个陷阱。高高兴兴的扛起大刀跟着去了。
当黑漆漆的树林里窜出来那许多的刺客的时候,他兴奋的手都在发抖。然而籍坎抓着他的刀,不让他上。“你傻啊,主公那么能打,你看他出手了吗?”
弘瀚似乎根本看不到那些围拢过来的刺客,只专心于眼前的树,还拔了几片树叶撕开研究,颇有兴致的样子,完全不管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村民。
迎上那一圈刺客的,只有一个人——一个身材单薄的黑衣少年,持着一把薄薄的匕首。
只有一个人,一把匕首,但刺客们谁也不敢忽视他。
他们或多或少都在之前曾经试图刺杀过,知道黑衣护卫不可貌相,武功高深莫测。这一次计划Jing密,就算无法伤到西炎伯,也要将黑衣护卫斩杀。出于敬意,他们抱拳施礼。
允点点头,面无表情道:“都来了,一起上吧。”他的语气很淡然,说的十分温和,就像是说请别人一起喝茶似的。
在草原所受的伤已经全部恢复了,此刻他觉得内力充盈,无所畏惧。
弘瀚在他身后,他是弘瀚的影。黑衣影卫是最锋利的刃,最坚固的盾。
手腕一翻,允抢先出手了。黑影在夜色中几乎看不见,轻烟一般掠入刺客们之中。一阵密集的叮叮声响起。
荆曲江有些着急,拔刀就要上前。
籍坎肘着他脖子,拦了一个趔趄,训道:“你懂什么!这是在立威!”他看看主公。弘瀚仍在谆谆善诱的试图和农夫讨论桑树。
他揪着荆曲江的头盔道:“就知道打打杀杀!不把他们打服,就没完没了!你不想想主公为什么每次都把刺客放走?为什么每次都只让允护卫去打?这是在立威,你是不是傻?”
“他们这么多人,连咱一个人都打不过,还能有什么法子?以后干脆洗洗睡了,别玩刺杀这一套了,一劳永逸,懂不懂?”
“他们不想让主公回来,咱们就偏回来。不仅要回来,还要回的光明正大,彻彻底底的杀回来,这才痛快,懂不懂?”
“就你聪明!”荆曲江抖开籍坎,抱着大刀坐在树根下,倒也没有再上前的意思。他凝神去看战局,发觉允这次和以往是完全不同的风格。他不再是以守为主,而是大开大合,招招主动,小小一柄匕首,在浑厚内力的加持下,竟然有不弱于霸刀门大刀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