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傻乐颉,那是人死了才回去的地方。”。
乐颉还没反应过来,想了想只觉得害怕,不由得朝迦尘靠了靠。
“你怕死?”迦尘见他缩在自己怀中,看得哭笑不得。
“太公公说,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一个人被关在小木匣子里,埋到土里面,黑黢黢的,冷。”乐颉越说越觉得自己后背有一双冰凉的手在爬动,不禁一个激灵抱住了迦尘的手臂,后背直接贴到迦尘腹部。
迦尘笑了笑,见他头上的帽子歪了,便替他正了正,不经意间瞥见帽子边衔上被缝上了根黑线。
“你自己缝的帽子吗?”
“嗯,”乐颉摇摇头否认,“不是,是生灭师兄替我缝的,他说大了,替我缝了几针。”。
“哦。”迦尘点点头,站起身,双手将乐颉抱起,扛到了肩上。
寺院平日里都是一派寂静,直至春节临近,才多了一丝喜庆的气息。
冰雪消融未几,山野间又重新出现绿色。
天空也开始放晴,蓝幕高薄。
新燕开始飞回来,鸟鸣啾啼。
乐颉随生灭到藏经阁是正巧碰上迦尘。
他带着两位师兄,一路上有说有笑,看到乐颉时忽然朝他和生灭招手。
“乐颉,和我们下山吗?我和这两位师兄下山办年货。”迦尘对他笑道。
乐颉犹豫了两秒,看了看身边生灭,摆摆手拒绝了。
迦尘点点头,就带着那两位师兄走了,走到不远处,又回过头来对乐颉道:“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师兄给你带回来。”
“糖葫芦和……”乐颉忽然被生灭从后面扯了衣角,住了口,笑着说,“没有了。”。
“我刚刚差点说了出来。”乐颉嘴上挂着庆幸的笑,跟着生灭进了藏书阁,拍拍胸脯,心跳得紧。
一抬头就看到生灭身后架子上的菩萨像,喉头又是一哽。
生灭回头看着他语噎,转转眼珠子,把嘴巴凑到他耳朵上,轻声轻语:“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菩萨也不能知道。”。
乐颉看着他,讷讷地点头。
藏书阁的书籍汗牛充栋,两人清点了一个下午才点完一半。
生灭见乐颉有些累,便道:“我们先歇一会儿。”。
乐颉如释重负的高兴着点了点头,瘫在一旁的禅椅上。
生灭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坐在乐颉身旁,看得认真。
“生灭师兄,”乐颉仰头看着头顶成三角形的房顶,“你看过志怪之类的书么?”。
“看过几本,怎么了?”生灭回过头来看他。
“我二叔叔以前可喜欢给我讲这类故事了,我最喜欢玉面小狐和白脸书生的故事。”
“你想我给你讲?”
“可以吗?”
“那,”生灭想了想,“我给你讲一个关于《楞严咒》的故事吧。”。
相传,阿难被摩登伽女用邪咒迷惑,与摩登伽女相恋后,摩登伽女觊觎阿难功德,一心想要据为己有,便能得道成仙。
她用邪术毁阿难戒体,但在阿难的戒体快要被毁坏时,佛陀令文殊菩萨持楞严咒前往救护阿难,阿难才被救醒归佛。
“那后来呢?”乐颉忽然坐起来。
“后来便没了记载,只是说这便是《楞严咒》的来由。”
“摩登伽女真坏。”乐颉瘪瘪嘴。
窗外忽然响起一声声鸟叫,乐颉忽然起了兴致,跑到窗前去看。
他望着房檐上忙碌飞动,正在筑巢的鸟儿,笑了起来。
生灭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看什么呢?”。
“喏,”乐颉指着檐上的新巢。
“你猜哪只是丈夫哪只是妻子?”生灭笑着问他,仿佛自己心里已经清楚了。
“他们,都是丈夫。”乐颉说完就笑了起来。
第90章 菩提本无树
除夕那夜,所有师兄弟、住持、方丈,聚集一堂。
大伙诵完经后便在大堂内摆好桌椅,才把做好的样样菜品端上桌。
乐颉看着忙进忙出端菜的师兄们眉眼弯弯的坐在虚无住持的怀里,乖巧得很。
一桌虽都是素菜,却样样都可口。
乐颉从虚无住持的怀里站起来,整个身子都趴到了桌子上,吃得津津有味。
他忽然瞥到方丈在看自己,收敛了动作,却还是没有停口。
“师弟,寂灭为何不剃度?”方丈云游回来时乐颉已在庙内待了两三个月,但今日才算照了个正面。
“他,”虚无住持慈蔼的笑着拉了拉帽檐滑倒乐颉眼皮上的帽子,“他日后是要还俗的。”。
“尘悟师兄,”虚无主持侧头去看脸色微怫的尘悟,知道他是个恪守清规的人,怕他逮住这件事扫了大家的兴致,便及时堵上了他的嘴,“乐颉之事,晚饭后我在与你荦述。”。
乐颉余光总会有意无意的去瞟尘悟方丈,规规矩矩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