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两个仙婢慌了手脚,连忙跑到莲花池旁,看见头发散乱的沉香在水面剧烈的挣扎。
桃夭无所谓的拍了拍双手,漠不关心的走开了。
长生殿里,月老正在摆弄桌前的小泥人,密密匝匝,交错相连的宏盛。
桃夭走到桌旁,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泥人,生出好奇心来。
蹲下身,视线和桌面平高。
月老翻情缘薄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桌边的桃夭,他放下手中的情缘薄,笑起来。
“游涣仙官你怎么来我这长生殿了?”。
“月爷爷,你折煞我了,”桃夭手抓着桌衔,大大的眼睛,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月老,“我不过是个你看着长大的小散仙,在你面前永远都是小毛孩儿呢。”。
月老端着笑,欣慰地看着他。
又伸手拍拍他的脑袋,指着桌上满满的一堆系着红线的泥人:“你小时候可没少给我捣乱,常常趁我打盹儿给我乱牵红线,也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对凡间的苦命鸳鸯噢。”。
桃夭腆着脸笑,看着桌上的泥人:“这密密麻麻的红绳还真厉害,可有化解的法子?”。
“有啊,”月老捋着白花花的胡须,“剪了红线重给他们连。”。
桃夭想红线不是融入体内了嘛,他不明白地看向月老:“你说的是凡人的红线,我是问……”。
桃夭忽然止住嘴。
他怕他和灼华还有顾陌尘红线的事被人知道。
“可,小老儿只管凡间的姻缘,这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仙人们的红线也只为着各位仙家连通命脉。”。
“可有化解的法子?”桃夭再次问道。
这次月老倒是醒过了神:“小桃子,你不是系错了红绳,犯了哪位仙女吧?!”。
“你老就知道插科打诨地取笑我,”桃夭托着腮,瞥了月老一眼,“算是这么着吧,可有化解之法?”。
月老捻捻须,思量半天,才道:“跟我来吧。”。
那是一间很大的石壁屋子。
当月老在空中画了符,施了灵咒在石墙上时,那道石墙一打开,桃夭便看见石屋内亮着的金光闪闪。
月老领着他走进去,屋内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是屋内三道石壁上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这是什么?”桃夭在心里惊叹。
“仙缘录,专管神仙之间那档子小情小爱。”
“这与三生石一样?”
“倒不同,这是专门解三生石的法子”
“同三生水一样?将名字摸去?”
“对”
“那,”桃夭目光在墙上移动,“怎么解掉已经牵了红线的两人?”。
“只要找到名字,用那人的鲜血摸去,便会消失得一干二净,从此六界之内,形同陌路。相见不相知,想念不想思。”。
桃夭眯起眼来,目光扫过一个又一个名字。
终于在墙角找到他和顾陌尘的名字。
却惊讶的发现,他的旁边还有个灼华的名字。
三个金黄色的名字如同发烫一般灼伤他的心尖,他不知道为什么灼华的名字还在,自己不是已经和灼华饮下了三生水吗?
他正想着,月老不知什么时候战到了他身后。
“小桃子,”月老的声音有些惊讶,还带着微微害怕,“你,你,你们三个的名字?”。
桃夭正划破手指,月老忽然站到身后,让他吓了一跳。
他想解释,看着手指腹上的小口子淌出血来,他先把手指按到了自己的名字上。
身后却传来月老惶恐的制止声:“不要”。
桃夭不知所以的转过头看着月老,蹙着眉有些不解。
“你,你,”月老忧心地看着桃夭,结巴道,“你将血ye抹到你的名字上,就和这两个人都永远解不掉三生情缘了。”。
桃夭惊恐地瞪大眼睛,有些激动,断断续续地说不完整话:“你不是,不是,不是说,说,只,只要用血ye抹掉名字嘛,就可以,可以解掉红绳。”。
“我是说,”月老看着他,叹了口气,“用你的血ye,抹掉和你系红线之人的名字。”。
桃夭只觉得全身无力,瘫软第坐在地上。
“这到底是笔虐债!”。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月老看着桃夭,宽慰他,“既来之则安之。”。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桃夭只觉得心底酸痛,他不过是想除了他和顾陌尘的三生情缘,走得干净。
他怕被人记挂,特别怕被顾陌尘记挂。
他现在舍不下的除了昆炎芔屮便是顾陌尘,他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场天劫的,自从他把盛蚩离带出地府他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他独独放不下的只是顾陌尘和昆炎芔屮。
桃夭失魂落魄的回到冬黎宫的时候看见灼华正焦急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