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交甫:“你觉不觉得他被耍了?”。
桃夭没有笑。
是被耍了,我也是。
他冷冷地看着顾陌尘,从脖子上摘下玉坠子,放到顾陌尘手里:“我不要没有结局的感情”。
我很贪心,想要的是饕餮盛宴,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继续这份情感,对你,对我,都好。
桃夭并没把那句浮在嘴边的话说出来,他吸了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转身离开了。
冬黎宫庭院里很静,桃花灼灼的,花瓣在微风里簌簌抖动。
桃夭一推开门就看到坐在桃花树下的灼华。
“你去哪儿了?!”灼华沉着脸,捏着的拳头背在身后,语气低沉,朝着桃夭走去。
“下凡了一趟,”桃夭看着他,手从门扇上滑下来,“去看戏。”。
“那,”灼华松开拳头,吸了一口气,“好看吗?”。
“挺好的”桃夭侧过身子让开,以为他要出去。
灼华突然把他按在门板上。
灼华呼出的热死喷到桃夭脸上的时候桃夭有一瞬间的恍惚,却很快清醒过来,伸手去推他。
“怎么了?怕了?你还喜欢我?”
桃夭看着灼华上扬的嘴角和眼角的挑衅心里的怒气也跟着腾了起来。
“放开我!”
用尽力气却没能把灼华推开,桃夭放弃了,一脸你爱怎样怎样的表情看着他。
两人僵持了一会,仍然是桃夭破冰。
“你都已经和沉香公主成亲了,还这样赖着我合适吗?”桃夭咬了咬嘴唇,“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灼华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灼华忽然放开他:“我只是想警告你,若是两个月后的新弟子法术比拼给我丢脸了,你这个散仙也可以不用当了!”。
桃夭羞愧的两颊煞红,微微低着的脸烫烫的,在微风的吹拂下热得更加分明。
那天晚上桃夭做了个怪梦,他梦见自己被一条毒蛇咬了大腿。
醒来后,后背被汗水打shi了一片,他想,看,原来我也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外头下着小雨,听声音应该是密麻麻的那种。
桃夭坐在床上发了会呆,侧过头去看挂衣架上挂着的白玉玉雕桃花。
拿在手里,故意用力用指腹去压尖锐的棱角。
似乎刺痛感能让自己清醒一些。
桃夭将它放进不显眼的抽屉里。
在床上躺下没一会儿又起身,从抽屉里把它那出来,系在了床头上放着的那件明天要穿的白衣衫的腰带上。
早晨起来外头阳光明媚,夜里的雨水被蒸成了白雾,从地上腾起来,空气清新。
桃夭推开窗就见着从大门外走进来的灼华。
灼华也看到他了,然后又低着头朝桃夭的房间走来。
“怎么起来这么晚!”灼华微怒,看着桃夭仍是一身中衣和还没有梳理的头发。
“就,”桃夭不服气的抬头,“一直都是现在啊!”。
“难怪仙剑大赛输的那么惨!”灼华瞪了他一眼。
又继续道:“从明日起,每日清晨卯时起床,到南院小山练倒立,每日都得去,倒立一个时辰,不论刮风下雨! ”。
桃夭觉得他无理取闹,却只能咬咬牙忍住内心的火气。
“好”
“今日,须背完《东案台》的前六章”
“什么?!”桃夭觉得这根本不可能,皱着眉怒嗔道,“东案台记录了千万年来的六界各种案情,前六章记录了的远古时期的案件多而杂,一天根本不可能……”。
桃夭还没说完便被灼华硬生生地打断:“所有的不可能都是无能之人的托辞,你要是不想背那就不用背了,你从小便是一副懒散贪玩的样子,我早知道你不会有什么作为!”。
“你!”桃夭咬着唇,有些委屈,他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在待下去指不定会哭。
一路跑到南院的十里桃林,灼华刚刚的那些话还一直萦绕耳边。
“你从小便是一副懒散贪玩的样子,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作为!”
桃夭坐在桃林口的桃树下,两只手臂环保着膝盖,脸埋在了两只手臂的中间。
这几天的情绪如同决堤一般。
他觉得自己就像只小老鼠,不论怎么样都逃不出灼华那只猫的手掌心。以前和灼华在一起是这样,现在分开了,却还是被灼华按住了尾巴,诚惶诚恐。
而且他今天所说的话竟让桃夭无法反驳。
从小他就是贪玩胡闹,从小在天宫他就是仗着宁女仙和灼华的身份,作威作福有恃无恐。
若不是有个出名的四神子,恐怕“小魔头”这个帽子是要稳稳当当扣到他头上的。
可是,我之所以懒散贪玩,也是因为我以为你一直会在我身边啊。
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