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家自来和我白家不合,我们两家有旧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桐城都知道。”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领头人心下一跳,好啊,这陆家也忒大胆了,这是要借着王爷的手铲除异己?
他暗暗在心里记了陆家一笔,但还是对老爷子警告道:“若是发现可疑人物,一定要赶紧上报,要是被我们知道你们隐匿不报,后果你是知道的。”
“是,是,是,一定会的。”老爷子赶忙点头哈腰。
最后领头人收了丰厚的贿赂,便带队离开了白家。
白老爷子在对方离开后,立刻便安排家里的人开始撤退。
萧祚到了桐城后,原来不许进也不许出的桐城开始可以放人离开了。
一来萧祚想着,萧启若是躲在城里,肯定很想离开,因此便想诈出他来,实则在各个城门都安排了许多埋伏,就等着萧启一出现便一扑而上将对方拿下。
二来萧祚也要放人出去通风报信,让周围的县城知道他已经来到桐城了,想要投降的知道该怎么做,不想投降想做顽强抵抗的也行,他的兵马很快就会过去了。
因此桐城的几个城门开始大排长龙,许多人拎着包袱想要离开桐城。
可是真的排队了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离开,萧祚放离开的只是做生意经过的商队。
萧祚也不是傻子,假如人都走光了,他要一个空城干什么?所以桐城还是得正常运作,不只如此,生意往来也不能断了。
如此一来,便只有做生意的商队能够离开了。
那些倒霉的商队自然是庆幸自己逃过一劫,赶紧收拾了行李就离开桐城。
而在离开的商队中,就有白家的人混在里面。
白家做着草药的生意,平时自然有商队走南闯北的运草药回来,所以白家的人要离开也不是难事,跟着商队一起走便是。
只不过一次不能走太多人,而且女眷不好离开。
所幸现在白家剩下的女眷也不多了,除去白夫人,就只有二房的侍妾了。
因此老爷子安排一番,让白夫人第一批走,其他人第二批走,也就差不多了。
只是他都安排好后,回头一瞧,二爷白仲轲却不见了。
打从二夫人病逝后,二爷就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了。
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子忙着白仲轩和白衡的事,也就比较少过问老二。
谁知这节骨眼上,二爷白仲轲竟然就不见了。
最后老白管事在二爷的房里找到了一封信。
老爷子把信展开一看,差一点没有气死,他抖着手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呼……这个……蠢货!”最后好不容易骂了出来,老爷子的脸色也很难看了。
白衡收到消息后匆匆赶了过来,一见到老爷子的脸色吓了一大跳,赶忙走上前去,拿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就开始替老爷子施针。
好一会儿后,白衡才收回银针,满头大汗的对着老爷子说道:“爷爷,别太激动了。”
老爷子这一次很险,差一点就是厥证。
厥证会突然昏倒,不省人事,四肢逆冷,轻一点的可能很快就醒过来;严重一点的,昏厥时间过长,可能就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爷子被白二爷气得老眼昏花,他将手中的信递给白衡,什么都不想说,神色萎靡的瘫坐在椅子上。
白衡接过来一看,才知道二叔竟然投奔祚王了。
信上还义正严词说着要闯出一番天地来,好振兴白家。
白衡有些无言地望着信纸,字里行间几乎都能感受到二叔的激昂愤慨,可他实在很想问问二叔,他凭什么觉得萧祚一定能赢?
陛下虽然登基不久,但是看得出来早有准备,也暗中培养了不少势力,朝堂上如今几乎都换了陛下的人了。
再有陛下是捧着先皇遗诏上位的,可以说是回归正统了。
在这样的情形下,萧祚凭什么让人支持他?
难道萧祚还能再拿出另一份先皇遗诏不成?
就算再有遗诏,那也得占有天时地利人和,否则光靠着遗诏就能行,萧昱不早登基了?
哪还用潜伏布置这么多年?
萧祚这是把造反看得太儿戏了罢。
结果就这样的货色,还有人巴巴的跑去投靠,白衡简直想敲开二叔的脑子看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啥了。
莫不是白花花的豆腐脑罢。
他头疼得收起信纸,对老爷子说道:“爷爷,二叔既然去了,就别再惦记着他了,您的身子骨要紧,可别再动怒了。”
“我老了,也不想再管了,他既选了这一条路,白家却不能陪着他送死。”老爷子张开嘴,声音却是粗嘎得不行。
白衡知道,二叔这一个动作简直是把白家架在火上烤。
如今他们可算是两边都不讨好了,陛下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白家,而萧祚肯定也不会太待见投靠过去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