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下坡路的迹象。
毕竟,哪个消费者能放心一个‘管理层要买鞋,所以用报废电池做手机’的公司。
龙跃上次用报废电池,下次就敢直接卖给他们报废手机。
眼瞅着事情越来越糟,按照现在情况,就算跟容氏财团合作,也无法挽回公司损失。
苗凤霞思来想去,只剩下一个办法:把褚延叫回来。
如果现在局面,还有人能力挽狂澜,那只剩褚延了。
苗凤霞知道,如果自己要求,褚延肯定不回来,所以他才把病榻上的秦仁义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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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延踏进病房,秦仁义刚吃过午饭,靠坐在病床边晒太阳。
他因为情绪多余激动,导致脑出血。幸亏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
褚延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
秦仁义剃了光头,脑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面容憔悴,仿佛老了二十多岁。
“父亲。”褚延隔了几米,站定,礼貌地叫他。
秦仁义听到声音,才注意到褚延,眼中恢复一些神采。
“你来了啊。”秦仁义声音特别虚弱。
“嗯,听说你病得很严重,想见我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四个字,气得秦仁义差点又爆一次血管。
秦仁义:“谁说的?!”
褚延回答,“苗阿姨。”
“呵呵,他现在巴不得我死。只要我一命呜呼,就不会追究她和她儿子做的蠢事。”
褚延默默站在旁边,懒得接话。
秦仁义自顾自继续说,“我也确实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这几天想通了很多事。要是我二十年前能想通,哪会沦落到现在的结局?”
“哦。”褚延声音依旧让自己觉得冷。
“苗凤霞根本不爱我,他爱龙跃集团,爱秦家主母的位置。当初我明明跟她说过,只是玩玩,谁知道她会偷偷生下我的孩子。”
褚延没兴趣听他的悔恨,“如果你要说这些,我就走了。”
“别走!”秦仁义连忙叫住他,“其实,我一直欠你和你妈妈一句‘对不起’。她当年全心全意嫁给我,我也想过对她好。但后来苗凤霞带着儿子找上门,那是我的亲骨rou!我能怎么办?”
所以,你纵容‘亲骨rou’和他母亲胡闹,硬生生逼怀孕的妻子每天抑郁。
褚延心里更冷,无法原谅眼前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男人。
“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让苗凤霞进门。她明明跟我承诺过,愿意做小。”秦仁义语气悲痛,“早知道她会逼死你妈妈…”
“别说了。”褚延打断他,“你的忏悔很廉价。”
秦仁义把所有错误推给苗凤霞,将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但在褚延眼里,他同样是杀害母亲的刽子手。
对郁郁寡欢的母亲来说,苗凤霞所作所为固然过分,但更过分的是枕边人的默许和纵容。
秦仁义淌出两行泪,扬起枯瘦地手,“爸爸知道错了,我会尽我所能的补偿你。秦家所有财产,还有龙跃公司,都给你。”
“秦先生。”褚延换了个称呼,“我已经彻底迁出秦家户籍了,你的财产,还是留给你儿子吧。”
褚延教养太好,即使这种时候,也说不出太恶毒的话。
“末末…”秦仁义叫他小名。
“秦先生,我叫褚延,延续的延。”褚延垂眸望着他,语气带有一些哀伤,“你肯定不知道,这个名字,是妈妈留给我的。她说,我是她生命的延续。自己走后,我一个人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秦仁义下意识说,“你还有爸爸。”
“我没有。”褚延定定望着他,“我妈过世的时候,你在准备和苗凤霞的婚礼。妈妈办葬礼的钱,我从小到大的学费,甚至公司的创业基金,都是封阿姨借给我的。”
“我、我让苗阿姨好好照顾你。”
“她确实好好照顾我。把我关在房子里,整整三天,让我差点饿死。”
“爸爸工作忙,不知道…”秦仁义语气发虚。
褚延依旧平静,毫无波澜的平静。
对于秦仁义和苗凤霞,他早就不憎恨了。
这两个人,不值得自己浪费任何情绪。
“秦先生,这些年我一直收集资料,你们家对我没有尽任何抚养义务。”褚延淡淡说,“如果你和你妻子,非要把我跟秦家绑在一起,我会通过法律手段断绝父子关系。”
褚延说完,决绝的转过身,任凭秦仁义疯狂挽留。
立刻之前,他最后说一句,“还有,你葬礼的时候,我不会出席的。”
“末末……”
褚延突然扬起唇角,一字一句告诉他,“我怕我笑出声来。”
秦仁义扬着手,面色彻底灰败。
褚延短暂的探望了几分钟,走出住院部,苗凤霞打车刚到。
“褚延,你怎么出来了?”苗凤霞紧张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