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收拾完东西后,也到了休息的时候,不过是第一夜两人都没什么睡意,反倒坐在厅堂中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说到了第一次见面那天,林秀忽然激动了起来,比手画脚,“你知道吗,你走过来的时候我差点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词人墨客,文质彬彬的,怎地还来参加这次比试,结果你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他笑眯眯地说道,看起来很高兴,“我很少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所以很高兴。不过你当日的模样跟你现在相比差别很大,我清晨差点认不出来。”
焦适之闻言有些狐疑,他上下看了眼自己的服饰,疑惑地说道:“可是有哪里不妥?”
林秀赶紧摇头,“不是这样的。你那日身着红裳,很是,很是,”他想了好几个词都是形容女子的,最后憋出来一个还算恰当的,“眉目如画!”
焦适之皱眉,虽然眉目如画是个比较中性的词语,但也多用来指女子。
林秀看他脸色不佳,小心翼翼地说道:“其实你也不用生气,你穿红衣的确很好看,但那也是你的魅力,证明你才貌出众,文武双全呀。”
焦适之看着林秀那模样有点好笑,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不必着急。”有些人身穿某些颜色的衣服的确会比平时好看些,他素日里并不爱红色,所以很少穿。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不穿便是了。
林秀可没想到焦适之会做这个决定,两人又说了会话后便各自道别了。
焦适之在新床上躺下,却没有半点睡意,他的确很困,但意识里却一直在回荡着今日所看见的文字。
接受他能够看见这东西,焦适之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毕竟不接受也没办法,更何况只能够看见太子一人,问题还不是太大。
但今日他所看见的东西跟之前所见差别太大了。他还记得前两句的内容,都是负面的评论,但今日的评论虽然没头没尾,却是战绩的描述。如果按照他之前的判断,不就是太子殿下的未来吗?
焦适之对太子的了解并不深,但从他偷跑出宫以及选拔侍卫这两件事情中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渴望自由,无视法纪的人,作为皇权继承人他本该更遵守维护这些框框条条,但他看起来却比任何人都要厌恶。如果朱厚照登基之后还是这样,无怪乎史官评价如此。
但焦适之不认为这是完全是错的。
至少这三次见面让焦适之心生佩服,太子可不是个无脑之人,在这样的人手下,只要不闹事,也不会出事。
只是刘瑾等人……他皱起眉头,今日如果不是他脑中猛然想起寿儿的模样,他也不会主动去劝太子进膳。这本该是贴身内侍的责任,然而东宫内侍无一人能做到,因此即便刘瑾看着对他们充满善意,焦适之对他并无好感。
罢了,还是早些安歇,明日才是新的开始。
正着急的时候,抬眼见一个红裳侍卫进来,眼一错差点以为是别人,待看到正面才想起来前些时日太子暗悄悄让人去做了特制的衣裳,昨日刚做完就高兴地赐给了焦侍卫,命他以后衣裳换成新款,这不今日就穿着新的来嘛。
不过乐华心里这样想着,却完全不敢把心神放在这上面,虽然今天的焦侍卫十分好看,但那可是太子殿下的心中宝,跟他们可不一般。
“焦大人,殿下还未醒来。”乐华这心思不过一两息的时间,压下后立刻就迎了上去,低声说道。
焦适之看了眼身后的大床,冲着乐华轻轻点头,然后便越过他走近床边。
寝宫的装饰并不全是黄色,虽然明朝以黄色为尊,但摆设追求风雅,自然不会满处黄色晃人眼球。东宫的布置很是素雅,连这床帘都是难得的绢绸,其上绣着暗纹,随着焦适之的动作显出真容,煞是好看。
掀开床帘,朱厚照满脸稚气的小脸就映入焦适之的眸中,丝毫没有素日里的娇蛮之气,睡得一塌糊涂。焦适之不禁带着淡淡的笑意,守着旁白的乐华一看,忙不迭地低下头,怪不得殿下定要焦侍卫换上新衣裳呢,原来这红裳衬得人比往常更加美好了。
焦适之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床榻,“殿下,该时候起了,天色都亮了。”这话刚说完,就看见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Jing确地握住了焦适之的手腕,嘟哝着说道:“陪,我再睡会儿……”
焦适之失笑,大逆不道地戳了戳朱厚照的小脸蛋,轻声说道:“昨个儿殿下好不容易让卑职答应了,今日殿下不起,是想便宜了谁去?”
被子里突起的一团动了两下,朱厚照睡意朦胧地爬了起来,伸手揉了揉眼睛,一挥手霸气地说道:“便宜了谁都不行!赶紧把东西端上来。”原来昨日焦适之千辛万苦踩着点把人弄醒之后,他才知道平时刘瑾等人从来不会主动去叫醒太子,因为朱厚照的起床气有点烂,所以每次都是用巧法子让太子起床。
而现在这群人讨厌焦适之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把方法传授给焦适之,因而他昨日跟太子与太子谈论过此事,太子与他打了个赌,若他每日都能够准时起床的话,那么焦适之便每天清晨都给他做一道菜。这重点并不是菜,而是落